顿了顿，她继续说下去，声音很有些哽咽：“……那是为了掩盖信封里放着的人体皮脂的腐臭味。”

藏着少年人粉红色心事的信函里面，涂满了从人身上活生生剥离下的皮脂，因为接触了空气，早已经腐臭。而在那信函里，还放着一截儿断指，像是右手的小拇指。断指的横切面已经血肉模糊，血液早已干涸，呈现枯黄的颜色，特别渗人。

“除了断指之外，还有一张薄纸。”短发女孩儿说，“纸上的字体很娟秀……看上去，像是女生写出来的字迹，挺好看的。”

季长霖发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请你去死。”

风冷冷地吹过。秋天的冷意在逐步逼近，还差一两百天短发女孩儿这一届的高三生就要步入高考的考场。而在这之前，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顾轻泽的目光不自觉带有几分同情，这样的事发生在孩子身上，的确很难接受。

季长霖却是缓缓地笑了：“你说的安暖，是不是高三a班那个沈安暖？”

短发女孩儿浑身一个激灵：“是！”

顾轻泽有些疑惑地转过头，不知道为什么身旁这个人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还未等他用纸张询问，季长霖兀自就夺去了他手中的蓝色小本子，低下头翻找着，修长的指尖点在雪白的纸页旁，忽然停在了某行字迹上。

他唇侧的笑意一点点地加深：“……怪不得，她死了还想拖着你。”

那副姿态，笃定又悠闲，手轻悠悠地拽着小本子的绳子，俊雅的眉眼中一派笑意，浅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