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敏锐地听到了他的呼气声，扭动床头台灯的调亮器，发出微弱的昏黄灯花。

“阿筝，喝了牛奶再睡吧？”他轻轻地拍了拍叶筝，略显冰凉的气息喷在他温热的耳括，递来一个马克杯。

叶筝双眼还乏着，用左手肘撑起半个身子，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腥涩的味道直抵舌根，他不禁咂咂嘴，“这什么奶？味道好怪。”

深夜时，叶筝的嗓音低沉沙哑，性感得勾起了陆羽的魂，加上他喝了杯混有自己液体的牛奶，陆羽心中升腾起隐秘的甜蜜。

“这是外国的营养奶，我加了点鲜奶，可能有点腥。”一片黑暗中传来陆羽柔和的嗓音。

叶筝哦了一声，一口喝下杯中的牛奶，强忍住恶心感，咽了口口水，钻进温暖柔软的被窝里。

熟悉的温度让他满足地喟叹一声，闭上了双眼躺下。

陆羽轻笑，摸了摸他的发丝，接过马克杯，在他喝过的杯沿处轻吻，放在桌旁，关了最后的淡光，让空间归于黑暗。

……

第二天陆羽是和叶筝一起去上学的，大家习以为常地笑，感叹两人的感情好的像亲兄弟。同吃同睡的，真不知陆羽如何让叶筝待他如此亲密。

“阿筝，昨天那个男人是你表哥啊？以前说过的。”陆羽漫不经心地翻动书页，试探性地问。

叶筝正愁上课无聊，不知干什么好，听陆羽一问，说话的兴致就来了，微微偏头，靠近陆羽的耳边。

“你说他啊？路遥，不知哪个远方亲戚，诶，记不清，反正叫表哥，我一般叫哥，显亲近嘛。他人可仗义，我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可认识了有十几年，亲兄弟那是。你也得对他好点，懂不？”叶筝朝他挤眉弄眼，熟稔地拍拍他的肩。

陆羽淡淡地吸一口气，敛下目光，没有说话。古井无波的眼底沉淀着化不开的阴郁，“是很重要的人？”他突然睁开眼，轻轻地笑了一下。

叶筝见他笑，也跟着笑了，乐呵呵地揉他的头，“你他妈这不废话吗！当然重要了！”他天真洒脱的笑，全然不知带毒的触手要伸向他。

最重要的呢？不是我吗？怎么办……好难过呢。陆羽的眼底展现出一丝脆弱，病态的情绪衍生。

“这还在上课呢，怎么还和我讲东讲西？”叶筝用眼神瞄了瞄台上的老师，不好意思地拨过他的头，让他看向黑板。

“你要听课，等下老师会提问。”陆羽点点头，怀念着他指尖抚摸自己的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