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男主每天都在飙戏 七韶 1125 字 10个月前

见到强权,他们便觉得自己错了。但也始终认为他们的错只是小错,最大的祸根应该是引起强权觊觎的弱者。

于是陆朝歌自踏出京城便被人有意孤立,嘲讽,乃至欺辱。

他与那位公主的故事变成了另一个版本。他故意表现惹得公主着迷,欲拒还迎,想要勾上公主,而公主不喜,她一怒之下,他上位不成反而连累了全族。

他的父亲上一个月还义愤填膺着他被公主觊觎,如今见到他受辱也只是冷眼相看便过——应也是怪罪到了他身上。

他的父亲不喜他。

陆朝歌那时能偷偷听到父亲与姨娘的私语,大意是定远侯爵位已去,一族庶民在西域,较着嫡长子之尊贵不可欺,未免显得可笑。

从父亲那句话之后,他受的明里暗里的挤兑便多了起来,从休息时的言语上,再到伙食的克扣上,有时还到同龄人的斗殴上。

短短一月之间,仿佛世界都变了天,他从前途无量的侯府世子,变成了受尽冷眼的陆家罪人。

陆朝歌之前的知识,只来自于前定远侯府的书房和私塾,从来不知还有这样的斗争,暗着涌着,从身到心试图把人毁灭。

他掩着朦胧的内心变得更加破朔迷离,有时甚至会因为旁人的话动摇着。

流放,到底是因为谁?他,还是公主?

若是当初他与旁人相同,不入公主的眼,如今他会还是陆世子吗?这祸事,难道是他咎由自取?

晚上休息,他坐在母亲身边,听着她的叹息,他带着疑惑,低低地喃喃:“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的母亲只摸着他的额头:“不怪你,也不怪公主。”

他听到了第三个答案,更加疑惑:“那怪谁?”

母亲眼里带着严厉的嘲弄:“怪你的父亲贪慕威风,怪当今陛下沉溺于过往情爱。”

“怪父亲和陛下?”十岁的陆朝歌只知道是非对错,还是不明白有些事情无法争出谁对谁错。

母亲脸上对着他的笑也不再柔和,其中有讥讽:“怪这个世间吧。”

陆朝歌想起来,那时的月亮和四月十五的一样,大且圆,彤彤地发着光,仿佛世上所有的愁事都可以迷茫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