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柳行云对这套的免疫强了许多，他嘴角扯起来，有些微微的讽刺，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别人。

他仍是对着苏采萧，但不再顺着陆朝歌的称呼喊了：“公主，既然陆公子不愿，那我便直说了。”

柳行云盯着苏采萧的脸，炯炯的目光盯得她有些发憷。

“公主，我知道自己的分量，若不是靠着您，我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或许连探花都选不上。”

柳行云轻吸一口气，像是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之前是我太过自作多情，或许都惹您厌恶了。陆公子说得对，既然您喜欢他，我就不应该再多做妄想。”

梨花香淡淡，他面上的讽刺之笑也慢慢淡了下去，归于平静。

“多谢公主的提携，柳行云永世难忘。也多谢公主今日的维护，只不过从今往后，公主莫要再如此了，于您名声不好。”

“所有的风言风语，柳行云一人担。”

柳行云的话实在有些让人唏嘘，他话音刚落，苏采萧的脸上犹豫之色就显露出来了。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过程却实在不尽如人意。

柳行云从他说完话，就一直在观察着苏采萧的脸色。

自从他从公主府回去后，辗转难眠，日思夜想着那天的场景，越想越觉得不合理。

今日苏采萧宴上的维护，让他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隐隐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得不到证实。

或许只是一分可能，他也想尝试。

看到苏采萧不再坚定的态度，他的猜测更多了一丝可能性。

此时苏采萧关心则乱，自然辨不出这九真一假的话。

陆朝歌把两人的复杂纠结看得一清二楚，心下有些明了。

他下巴抬起轻哼一声，拿弯弯的眼笑看着柳行云，想不到他认为毫无竞争力的对手，竟也学着他耍心机了。

苏采萧还在他怀里，陆朝歌抬手慢慢梳着她垂下来的几绺发，梳得苏采萧头皮微微发痒。

陆朝歌一个动作，让苏采萧不再看着面前的柳行云，而是抬头对上了陆朝歌一脸让人腻住的笑。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脸上犹豫之色渐渐散开。

再转眼对上柳行云带着探究的眼神，苏采萧肃了脸，丝毫不给面子：“柳侍郎知道便好。”

柳行云心里的猜测因她这一冷脸变得不确定起来。

但柳行云不急，他知道试探这事来日方长，当下也不愿待在梨园看苏采萧与陆朝歌的甜蜜，向苏采萧拱了拱手，便告辞。

苏采萧当然不留人，利落地说着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