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里荷叶不动,风吹着一池春水但只漾起点点圆圈,整个池边,除了相依偎的两人,再无其他景色。
两人仿佛溶成了一个整体,恨不得互相黏在身上永不分离,他们的动作极轻微,所剩的也只是嘴唇的开阖与表情变化。
静谧融洽到诡异。
良久,陆朝歌一声轻笑。
池边凝固的氛围顿时被打破。
“公主,他已经走了,您不用接着对我说些你我都听不懂的字词了。”陆朝歌维持着抚摸苏采萧墨发的动作,望着面前空空荡荡,按捺住了自己不想让她停下絮叨的心。
苏采萧刚刚在陆朝歌耳边低声着,却说着一堆毫无意义的乱语。
他们所谓的表情变化,也不过是即兴表演。
苏采萧停下了她的低语,靠在陆朝歌的怀里懒懒得不想动弹,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她歪着头,喃喃着:“我这是为他好。”
她不希望有人因她受到伤害,从小到大,她都这样想着。
陆朝歌望着平日肆意骄傲的苏采萧,今日她难得沉静伤感下来。
他想着,他本该感到开心的,但心中却没有半分雀跃。
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最后定了他的前半生。
命运弄人,他与她,也不过是强扯的头绪。
他又在执着什么。
他变得有些冷漠,不由自主也和苏采萧一样,忽然有些厌倦。
但他还是只敢露出半分情绪,看着怀中人心力难继,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地说:“公主若对所有人都这般好,我是真的要喜欢上您了。”
怀中人久久不答,他低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睡去。
他自嘲地一笑。
自作多情。
陆朝歌抱起怀中苏采萧向她的楼走去,一步一步,珍之又重。
若是叽叽喳喳的麻雀安静下来,它们能听到风中的一声感叹。
“真是我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