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阁没有说话,在旁默不作声。
三人同时不说话,却各怀心思。
徐皇后得到消息的速度,比彩阁想象中的要快,禁卫军统领夏都督亲自过来传话——假冒晋王之人企图弑君,已被当场诛杀。皇帝担心余党会有别的诡计,速召太子回宫。
太子看向彩阁,彩阁却盯着晋王。
晋王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负了伤也依然潇洒的少年么?”
彩阁翻了个白眼:“你的运气不错。”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非常不错。一来,他不用同宫里那个假晋王当面做对质,二来,有禁军都督在场,更不怕被太子赶尽杀绝。倒是难为徐皇后的一番谋算,全都付诸东流,徐皇后也算聪明,知晓用“假意弑君”这招,骊龙颌下取明珠,直接同中宫撇干净关系——便没有人会把屎盆子往自个儿头上扣的。
晋王上下打量彩阁一番:“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来日好赔姑娘些细软,容你重新置办首饰。”
彩阁不愿说,太子在旁替她告知:“她是武安侯府的完颜彩阁。”
晋王煞有介事地拖着尾音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不就是小时候与我光腚洗澡的那位,咦?穿上……”
彩阁“啊”一声尖叫,叫他闭嘴——这不是晋王本人吧?明明记忆里,此时的晋王人畜无害:“儿时的事,不要一直挂在嘴边!”
晋王很是无辜道:“可我只说过这一次啊。”
虽是黄口小儿,于无知岁月发生的过往,但仍令彩阁觉得丢脸,特别还是在太子面前,更叫她无地自容:“你够了!”
晋王啧啧两声,对太子道:“三哥,我真心替你的后院担忧。”
彩阁怨怼地看着晋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晋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年龄不大,却很记仇:“我隐约记得完颜家的那位小姐,同我一般年纪,怎么感觉这位比我老很多啊?”
说女人看起来老,和说男人看起来穷,差不多是相同的意思,彩阁登时回呛他:“哪有你幼稚?装瞎子蒙人,稚拙!”
晋王说:“将醒的时候,真是什么都看不见,若能视物还不回揍你一顿解气?”
彩阁觉得以后与晋王这样的关系也不错,相看两厌,好过他以后犹如跟屁虫般的存在:“你现在能看见了,为何不揍我出气?”
晋王嬉笑说不敢:“尊老爱幼,算了。”
彩阁唇角一抽。
太子再次打圆场,眼底看不出喜怒之情,却是没有方才的温柔,他对彩阁说:“这次你来长安,似乎除了我,你同哪位皇子首次见面时,都弄的不太愉快。”
说不愉快都言轻了,要她命倒是真的,彩阁回忆一番,果真如此:“估摸着八字犯冲。”她也不想的,确实或多或少,与众皇子之间都有矛盾。
“同三哥不犯冲便好,”晋王觉得酸,天家的孩子懂事早,“三哥啊,快些把她收了吧,免得再来祸害我们这些个朗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