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自行挽起袖口:“我倒不记得你曾经咬过我。”
“……”许又是真的,记忆里那两个晋王的长相太过相似,彩阁一时无法单凭外貌来认定。
彩阁往徐皇后那处看了一眼,小声道:“皇后娘娘揍我一顿,我拿你出气呗。”
晋王噗嗤一声笑:“别提了,事后我也没少挨母后的打,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抱歉了。”
太子不知他们之前有什么过往,是自己未曾参与的:“母后为何要教训你们?”
晋王单眨了下眼睛:“那是我和青唐之间的秘密。”
彩阁胳膊上鸡皮疙瘩都快浮起来了,他说的这般暧昧,亏得是多年以前的事,只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
燕妘偏偏煞风景,对他们撇撇嘴道:“有什么好故作神秘的?左不过是皇祖母六十千秋那年,玄武殿翻修,这两个孩子当大殿是玩闹的地方,在那块子泼水,弄的跟落汤鸡似得。”忽而话锋急转,扯了个谎,“好像是他们打翻了偏殿里老祖宗的灵位,母后狠揍了他们一顿。”说的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该!”
太子那时候十多岁,正是以年纪外貌来衡量对女孩子好感的岁数,面对彩阁这个年幼的,且又是内定的太子妃,自然很是无感,那时彩阁在长安住了五日,他根本没正眼瞧过她几回,她去哪儿同谁玩耍,他又怎会去关注,如今回忆起来,难免有些许遗憾——若是有他在,怎么着徐皇后都不会对彩阁动手。于是他轻声问:“被打,疼么?”
彩阁说不记得了:“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已忘记。”
虽然彩阁重新活过,可并不是每件事情,她都能够丝毫不差的记得,比方说她这次来长安,某些事情发生的年代,依照她记忆里的先后顺序来算,实在太过久远,她只能靠残存的印象去拼凑,倒也能想起个大概。
她开始莫名担忧,如果自己改变了某些事情的开端,那么余下将发生的事,会不会随着她先前的改变而一同变更。
她有张良计,旁人也会有过墙梯。
此刻她只想待时而动,等着赵侧妃滑胎一事的最终结果,今晚就能见分晓,至于面前的晋王,现在还不足为虑。
椒房殿里热闹,几乎聚集了宫里的贵主儿,随着一声“圣上驾到”,这祖孙三代算是齐全了。
内监接着又唱报了句——楚王驾到,果然齐全了。
赵侧妃双眼满是血丝,略有些红肿,人在殿前下了软轿,颇为孱弱的被楚王搀扶着进了西暖阁,燕妘主动给她挪了个座,将铺着软垫的罗汉塌的左侧让与她。
楚王对皇后磕头,起来后依然甩脸子给太子看,更没有主动请安,皇后见这架势,定是发生不小的事情,便叫燕妘带几个不相干的人去偏殿外候着。
楚王梗着脖子道:“既然长姐在此,多个人替爱妃做主也是好的。”
颍川王拿脚踢了个绣墩过来,自行坐下:“父皇还未应允呢,别给赵夫人——添麻烦。”他原想说脸上贴金来着。
皇帝的面色不佳,看来楚王已经先行告过大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