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的脸陌生异常,清秀白皙的少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铜镜。
半晌,少年抬手抚了抚脸颊,这次效果不错,看了那么多的易容书,难得用上了一回。
今日飞奔出皇宫,赶着制备这面具,现在看来,倒是不枉费多走了些路。
镜中少年的脸是张带笑的脸,嘴角自然上扬着,看着便觉得很是温润好相处。木虞试着牵起笑,镜中的少年好好的一副灿烂笑容瞬间变得做作虚伪,俨然一副牵强敷衍的样子。
木虞恢复表情,再看铜镜,暗自点头,还是这样顺眼。
想到方才东方平凌那事,木虞寻了两块厚实棉絮垫在靴中,她这身子本就比同龄的孩子矮了些,这次装成十五岁的书生,确实有些不成样子,得多垫着些,先前垫的两小片不够了。
做完这些,木虞倒在床上,沾床便睡。车马劳顿累人得很,她活的越来越像个人了。
第二日一大早,木虞便起了。马厩中,她专注地盯着马匹,其间有只马走路的样子有些怪异,一跛一跛的。
木虞绕到那马那儿,看清了马蹄上的伤疤,这马蹄边缘一片血红,有个指甲大的伤口正冒着血。
下一刻,她手起刀落,将那马一记手刀劈晕,周围的马儿受惊地抬起双蹄,发出高亢的叫声。木虞将手放在唇上,吹了个哨,马匹受安抚似的放下双蹄,却也是以木虞为分界线,迟迟不敢靠近。
东方祁湛喜训马,木虞跟在他身边,也耳濡目染地学了训马的一些法子,这些东西都是她在各类仙书中从未见过的,稀奇得很,也耐用得很。
木虞找了个剪子,将马蹄上坏死的肉剪去,这些坏死的肉不减去,日后怕是要发烂。木虞起身,正要找些干草垫着伤口,一转头险些撞上身前人的胸膛,面前的东方平凌语气低沉,询问犯人一般,“你在做什么?”
木虞手中还拿着带血的剪子,那块坏死的肉被剪去扔了,留下的部分又看不出受伤的痕迹,马匹半死不活地躺在马厩中,那匹马还好死不死就是东方平凌骑的那匹,木虞突然明白了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