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只剩下她这一辆马车,看来她在马车中睡了挺久,东方平凌早已下了车。
目光看到从王府门口一直绵延到里厅的排列整齐的卫兵,王府中的下人一个也为见到,看来是来了贵人,前去接待了。
木虞刚踏进门,离她不远的那个卫兵便大声通报道:“元荣郡主到!”
木虞:“……”她方才就觉得这卫兵长得有点眼熟,走近了看清这卫兵的长相,木虞不纠结了。又是这人,每次她去找东方祁湛,就属他喊的最响了,当初征召卫兵,让他们表演专长,这人许是靠吼一路杀进来的。
那卫兵见小郡主停在自己跟前迟迟不走,悄悄地掀了掀眼皮,见小郡主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卫兵腿有些抖,先前被赶出去的那宫女还和他说过话,可……可现在她还下落不明。
卫兵被身旁的人推了推,反应过来后,正要跪下,可那双缎面白靴却在下一刻转了个方向。卫兵呼了口气,好险……
木虞刚到主堂口,东方祁湛已在门前冲她张开手,眼中带着笑意,“玥儿,来给皇兄抱个。”
木虞闪身避开前方人迎过来伸来的魔爪,“皇兄怎么来了?”
东方祁湛放下落空的手,习惯了,心也就不会痛了。妹妹大了,管不了了。东方祁湛双目遥望天空,心中念道:父皇在上,孩儿不孝,无力教好小妹。孩儿有罪,孩儿有罪。
见东方祁湛一脸的痛惜,木虞知道东方祁湛毛病又犯了,她这皇兄似乎有疾。可就是这样二楞子样的人,却有那能耐暗下联合了朝中重臣,其间还包括了曾誓死效忠东方平凌的臣子。
木虞那日问他,既然皇叔将这江山打理地井井有条,又无异心,又何必要将这权利收回,东方祁湛好玩,就这么做个游散皇帝又有何不可?
东方祁湛那时愣了愣,想了会儿才道:“许是皇叔与我不是同一脉的缘故?”
“这么说来,我也倒不清楚了,只是有一日心中突然有了这念头,便去做了。许是你皇兄我胸怀大志,定要为这苍生做些什么?”东方祁湛笑着答复着。
木虞了然,她知道天道又来了,又来开始动作了。
“玥儿这次出来,怎么不带上你皇兄我,皇兄我可记得自己每次出玩的时候,可都是会告知你一声的,你个没良心的。”
木虞刚拉回思绪,听见东方祁湛的最后一句话,直接越过他,进到主堂。
主堂上位,东方平凌拿着一杯热茶,揭了揭茶盖,吹了吹茶中正往外冒的热气。门外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见木虞进来了,东方平凌抿了口热茶,目光扫过一旁的包裹道:“从酒楼里打包来的蚕豆已装在包裹里了。”
木虞站在主堂中央,脚下还沾着路上带起的霜雪,微微挪了挪脚,她稍一抬头,轻声道:“皇叔也想我走吗?”
少女的话中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委屈,尽管面上是多么老成平静,可她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王府虽离长安城也有些远,可也总比宫中有趣,孩子爱玩倒是能够理解,但也仅是理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