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像是匆匆赶来的样子，双颊有些泛红，两鬓间被妥帖打理好的发丝有几束飞了出来，脚下的白狐短靴沾着些霜雪，东方平凌收回视线，又垂眼看着卷轴，道：“玥儿有何事？”

木虞细细地扫过眼前人的眉眼，对方认真地看着卷宗，见她来了，只是敷衍地问了问，一副疏离又冷漠的样子。

木虞向案几走近，得知今日东方祁湛下达废除摄政王的命令时，她便甩开随身伺候的人，一路奔到了这处，她就知道，这人又成这样了，冷漠，难以靠近。

“这几日雪小了，我听说长安城鸿禧酒楼那个知名的说书先生又出来说书了，便想来看看。”

闻言，东方平凌放下卷轴，他还以为这小丫头是来落井下石的，目光扫过对方头上的两个包子，东方平凌抚了抚额头，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只是东方祁玥向来不和自己亲近，他每次去宫中找东方祁湛时，这丫头总在，可她只是安静地坐在远处，偶尔对上他的视线也会立刻移开，分明是把他当成洪水猛兽的架势。

今日，也不知是哪里不对了，竟来他这处了。不过，说来鸿禧酒楼的那个说书先生说得确实精彩，也难怪这丫头特地从宫中跑来了。

“我三日后便走了，我记得尚书大人的府邸离那酒楼不远。”东方平凌不咸不淡地下达着逐客令，他还有三日，整顿完行李，便要去往边疆了。

尚书府算是东方祁玥的母戚了，她娘亲贤妃与尚书大人是表兄妹的关系，这尚书大人她还得叫声舅舅，自己让她去寻自家舅舅，也是于情于理。

东方平凌拿了另一卷卷轴打开，他的亲兵已被削去一半，这次废去他摄政王之名，朝中众人无一人辩驳，东方平凌眸中暗沉，果然是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皇叔。”少女清脆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东方平凌抬眼，倒是有些讶异，自己已看完了三卷卷轴，少说也有半柱香的功夫了，她一直在这没走？

木虞见面前人抬起眼看她，继续道：“我明日看了就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