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致被人扶起搀着走,经过金蔚身旁时,他低声用只他二人可闻的音量道:“金师兄,后会无期。”
金蔚神色冰冷,“为何?”
梁易致传音入密:“金师兄在我刚入门时由着众师兄弟欺辱我时怎么不问为何?每次历练入秘境,都略去我时,怎么不问为何?大哥,你可真是有意思。”
听到那句“大哥”,金蔚闭了闭眼。梁家是金家的旁支,梁易致是梁家妾室生下的孩子,八岁那年因为能力出众被金家家主接到金家一同训练,一同入阁天派修行的。
金蔚沉迷修行,并不关注周身之事,自然也不知晓梁易致会因为身份而被排挤在外。梁易致这人,仅凭这些,便如此歹毒使计诬陷他,真是他……过于天真了。
利用其水灵根,以水化冰刺穴,激他失智,人确实是他打的,众目睽睽之下,他百口莫辩,这步棋走得可真是妙。
直到梁易致被人带着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中,金蔚才被放开。压守金蔚的是两个在派中已有些年头的人了,看惯了派中风云人物的大起大落,没那个气力去冷嘲热讽,只让金蔚在天黑前离开阁天派。
金蔚正要起身,面前停了一双白鞋,女子俯身递了一张绣帕,绣帕上绣着朵花,金蔚看着这花有些眼熟,却又不知在哪见过。面前女子眉目清冷,一袭白衣胜雪,气质缥缈如仙,正是宋家嫡女宋一曲。
那个每每被众师弟提到便艳羡不已与自己有了婚约的宋一曲。
不过是因着宋、金两家对门才定的娃娃亲罢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金蔚并未接过绣帕,淡淡道:“放心吧,婚约我自会去向宋家取消的,你不必如此。”
金蔚说完转身便走。
木虞静静地站在偌大的练习场中,手中拿着绣帕。
不过是晚来了一些,怎么……性子变得更难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