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波惊异地看着手上的问水剑,这把剑不是只有洞庭君才拔得出么,为何他竟然能……
方凌波慌张地瞧向洞庭君,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而此时洞庭君也在看着他,洞庭君秀眉微蹙,双眸暗了下来,眼底似有汹涌波涛,像是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或许是想通了,洞庭君轻声一笑,他盯着方凌波看,目光好似要穿过方凌波的皮囊钉进他的骨骼里。
“凌波,”洞庭君叫方凌波的名字,清亮的声音此时带了些许沙哑,“你去到的那座岳阳城可有孤?”
方凌波心跳加剧,他不知道洞庭君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但是他能够隐约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破土而出,好像有什么东西会在他的回答中被推翻,那种汹涌而来的命运气息让他不敢开口。
“说。”洞庭君的眼神在方凌波的沉默中带上了凶狠,“告诉孤,那座岳阳城里可有孤?”
没有,方凌波不知道要怎么告诉洞庭君。
你所爱护的倾尽心血塑造的着一座城池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早已换了模样,那座城里没有你,甚至那世上连你的传说都不曾存在过。
你是谁,你从哪来,你去了哪来,没有人知道。甚至连洞庭君的名字他都未曾见过。
他要怎么告诉洞庭君这些。这些一定会叫眼前这个人伤心透的。
方凌波抿着嘴摇了摇头,“我不说。”
“说!”洞庭君的声音像是直接从气管里冲出来,听起来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方凌波不敢同洞庭君对视,他别过头去,用着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道,“没有。”
洞庭君听到答案后,并没有方凌波像想象中的那般伤心,他反而大笑起来。
方凌波忍不住看过去,只见洞庭君垂着头,大笑又转为低笑,身子都因为笑得太过厉害而微微发抖。
忽然,洞庭君抬头目光极凌冽地对上巫咸,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颈上的剑锋。
“孤突然记起些事情。”他双眸中的凌冽又被嘲讽代替。
“乖徒儿,”他微微扬起下巴对巫咸道,“你又要杀为师一回么?”
徒儿?为师?什么情况?
方凌波更加疑惑。
洞庭君说罢之后那位巫咸却笑道:“你不是他。”
“你说孤不是他,那你为何不敢下手。”洞庭君嘲笑道,“方才刺来的剑偏了三分,不然现在被钉在那处的便是孤的脑袋了。”
金面掉了一半漏出巫咸半张脸,方凌波觉得那面容十分熟悉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长得并不美,是那种极其普通的男子模样,不难看也不好看,是那种放在人群里不会引起别人一丝注意的长相。
巫咸唇角笑意不减,“失误罢了,叫你见笑了。”
“呵,”洞庭君讥笑一声,他张开两臂看着巫咸,“那孤便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杀了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