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的。”江春无将双手从袖中伸出,气定神闲地结了一个繁琐的法印,他看向曲瑶岫,“只是从来没有过。而不是……不可能。”
法印在虚空中显现,纹路繁琐瑰丽,像是流动的金子,蕴含着磅礴的气势。
“你竟然会这个。”曲瑶岫眯起眼睛,纵是心中不忿,眼神中也确实有了几分佩服。
“他教我的。”江春无微微一笑。
“天地无极,八荒有灵。风月雷霆,悉听我令。”江春无的声音声音像是敲碎的银子,法印结成,他又将手藏进袖子里,双眸微垂道了一句,“入梦。”
顿时,光芒大盛,法印发出的金光极其刺眼,曲瑶岫抬手遮挡。待光芒消失时,曲瑶岫放下手臂,江春无已不在屋内,只留下一只看起来傻乎乎的大白鹤歪着脑袋与他四目相对。
“用了入梦式啊。”曲瑶岫叹息一声,“我早该想到的。毕竟是他的徒弟。入梦式又算得了什么呢?”
许多年前,远在出曲瑶岫出生之前,那时晗光卷还是洞庭君府上一件并不十分珍贵的收藏,而出云宗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
那时的仙门之中最为厉害的要数大衍一派。大衍一派的道场就在琼海。
与大衍门人对战时若非修为有压倒性的优势,那么十有八九是会输的。因为这一群人最擅长改换风水请君入瓮,而后操纵人心的把戏。
在他们布下的局中每个人会看到心中最隐秘的那些东西,或恐惧或沉溺,但无一例外都会深陷其中不能脱身。而在局外的人,要想破局必先入局,但入局之后又会当局者迷,何况他们也根本摸不着入局关键。
那个年代,大衍一门可谓风光无限。只是后来他们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洞庭府君的亲哥哥,也就掌管天下地脉的昆仑府君。
当时大衍门为了让自家道场看起来仙气逼人,选用片云石铺地,为此挖空了一座无主的未名山。他们做得太过,不仅挖空了大山还伐尽了山上的树木,那会儿正是春天,多少幼崽因此葬身巢穴,满山鸟兽也因此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