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波说着，真的就把手帕仔仔细细叠好。叠好的手帕，变成四四方方小小的一块，看起来归整又可爱。方凌波将手帕塞进怀里还拍了拍，然后继续拿着自己的袖子抹泪。

大美人看着眼前的少年哭得真是委屈极了，一张粉雕玉琢似的小脸都显得皱巴巴的，他心下觉得有意思极了。他瞧着这个小孩虽然是个废物，看起来也怂的不行，但倒也不是十分让人讨厌。

“喂喂？别哭啦。”大美人推了推方凌波，“你怎么能哭那么久呀？昨天哭了一通，今天又哭了一通，你眼里的水就流不干吗？你是水和的泥人嘛？”

“我……我……哪里……知道。”方凌波一抽一抽地回答，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一滴接一滴流。

大美人是拿他没办法了，心想着既然一时半会儿这孩子也停不下来，且他哭得也确实没有昨天那么烦人，所以就不管了。

大美人撩起衣摆坐到方凌波身边，拿起他桌上一包瓜子儿。他一边欣赏着方凌波梨花带雨的哭泣，一边嗑着瓜子。不过还没嗑几颗，手里的纸包包就被方凌波拿走了。

方凌波抹着泪从纸包包里抓了一大把瓜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大美人手上。

“这……这个给你……嗝。”方凌波说。

他更加小心翼翼把剩下的瓜子藏好，顺便又把大美人旁边放着的别的吃的也都藏了起来。

“我默了一晚上……书……就赚了这么点东西。我不容易的。“方凌波一本正经地跟摸不清状况的大美人讲起道理来，“你……你是这家的主人，你想吃什么没有呀。你就不要想我这些东西了。”

方凌波讲道理的时候说话十分顺溜，没有结巴也没打哭嗝。

美人顿时特别尴尬，他是没想到自己在方凌波眼里竟然是一个抢他吃的的人。不过，说来人家确实赚点吃的不容易，他也懒得同他计较。大美人什么都没说，拿着那一把瓜子儿，磕吧磕吃了起来。

许是多年没有吃过东西的缘故，也许是手里的东西在面前的少年眼中非常宝贵的缘故，这把瓜子他吃起来格外的香。

待大美人手上的瓜子只剩七八粒时，方凌波终于不哭了。

而此时方凌波已经成了个大花脸，大美人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忍不住凑过去，想要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