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教授”站在闪烁着各种光芒的复杂仪器前，肆无忌惮地和同类们交流着：“倒霉，我被干掉了一次，还好我足够谦虚谨慎，留下了备用启动器。伙计们，进化序列如何了？”

“呵呵，很顺利。帮低端星球启动改造进程，开启新纪元，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8号，你居然被一个二阶生物干掉了？”

“难以想象，这个星球的生物种类繁多，却只有一种灵长类达到了二阶文明水准。其他的智商可能连次阶文明都没达到，简直是荒漠。”

“也许是时机没到，那种灵长类生物从次阶文明发展到二阶文明，也只用了短短几千年而已。相比这个星球的寿命，可以说是非常短暂了。”

对方传来七嘴八舌的讨论，被翻译成标准的中文。这个设置大概是林渊做的，“万教授”没有修改。

他瞥了一眼摊在地上、只有眼珠子能活动的于勇男，耸了耸肩：“伙计们，看来我要加快进度了。不必嘲笑我，那个伤害我的家伙，至少达到了四阶水准。”

“喔，那你真是太不幸了。”

“我已经启动了全面防御体系，现在这里固若金汤，比图拉星的监狱还完备！”

于勇男听着这些怪物的对话，感到强烈不适。这些低劣的入侵者，居然认为自己是来帮助地球进化的？

似乎被巨大的愤怒冲晕了头脑，他挪动了一下，发现身体的限制在减轻。

于勇男瞪着眼，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些恶魔，把原本温顺的生物变得嗜血残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你们到来后，毁了这一切。”

“毁灭只是再生的前奏而已。生命没有高低贵贱。凭什么只有人类才能进化？”化身万教授的天外来物说道。这群外星人还是社会达尔文派？

“我们在帮整个星球融合进化，只是方法稍微激进了一点。”

“进化”这个词于勇男可以理解，“融合”又是什么意思？他想到进入战区前曾经看过一份报告：b市内出现人与寄生植物融合。他也曾亲眼看见变异种通过吞噬同类，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这个问题林羡瑜和黄山也曾经探讨过。黄山老爷子当时反问了一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是怪物，还是人？”

天外来物“万教授”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一道暗黑色的光芒，穿透层层护甲，击中了它的躯体——是那个击杀他的可怕人类！

“万教授”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身上套着的白大褂剥落，露出一副扭曲的肢体来。

自己还是错估了。这个实力可怕的人，根本不止四阶，至少达到了五阶的水准！不，很可能已经六阶了！

看到天外来物那副躯体，自诩铁血真汉子的于勇男也忍不住干呕。

这具躯体完全用各种生物零件构造。人类苍白的手指、猛兽猩红的眼珠、昆虫残破的的翅膀……它勉强维持着人形，四肢部位却是分叉的触手。

这就是融合共生的后果？

“我现在真心觉得，那些变异种的长相美貌动人。”于勇男心里感叹着。他捂住口鼻，往墙角挪了两步，下意识想要远离这个怪物。这怪物身上腐败的味道，简直让人窒息！

林渊面沉如水地打量着面前的怪物，嫌弃地别过头去。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它的本体。

自从开始修行鬼道，林渊对丑陋的东西包容度非常高。毕竟谁也不能指望怨灵厉鬼长得好看——除了那些红粉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