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珏来了一次之后。
又走了。
杜鹃悄悄的站在季冷颜身边,看着那个人离开的身影,有些气愤的咬了咬唇,握住了拳头。
小姐都要担心死了。
姑爷他,来了一趟之后那么快又走了。
男人果真都是冷血的动物。
他不该好好的安慰一下小姐吗?
他怎么能在小姐这么难受的时候走掉。
季冷颜连君临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外头的天。
渐渐地亮了。
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过了一整夜。
卧室门打开的时候。
季冷颜站起来冲了过去,谁知道坐着的时间太长,脚都麻木了,一个不稳就朝前跌了过去,被子车婴顺手扣住胳膊扶了起来。
“已经熬过去了,这两天就会醒来的。”子车婴眼底,是掩藏的极深的心疼担忧,一夜没合眼,一直看着铜钱的他眼睛里头全都是红血丝,整个人也憔悴了好多。
“没事了是吗?”季冷颜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因为这一句话,又活了过来:“子车,没事了是吗?”
“这次熬过来了。”子车婴点了点头。
季冷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已经朝着大床跑了过去。
铜钱静静的躺着。
小脸惨白的吓人。
可是手脚,已经不似昨晚的冰冷,身体也不再颤抖抽搐。
季冷颜握住她的小手,轻轻的揉搓着。
温度还是低,低于正常人的温温度。
可是跟昨晚几乎要被冻成冰块的冷凉吓人,还是要好上许多。
杜鹃也跟着跑了进来,看着她轻轻的抚摸孩子的手,孩子的脸,眼睛一热,眼泪又跟着流了下来。
子车婴看着她,想要把事实真相全都告诉她,又想到兰辰跟君临珏的嘱咐,最后还是把话都给吞进了肚子里。
不过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瞒住她吗?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不怕……”季冷颜声音颤抖,嘶哑的厉害,紧紧抱着怀里的铜钱:“不怕啊,娘亲一直陪着你。”
“小姐!”杜鹃喊了一声。
季冷颜跟陷入了魔怔一样,一直一直的在跟铜钱说话,除此之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杜鹃急的不行,哭的眼睛都肿了,转身冲了出去。
独孤怎么还没回来?
子车先生怎么还没过来?
再这样下去,小姐会崩溃的。
还有姑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怎么会不回来陪着小姐?
子车婴很快就过来了,俊脸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看着床上抱着铜钱一直低声说话的女人,心脏针扎般疼了一下:“把她交给我,你出去。”
季冷颜抬头,双眸冷静的有些吓人:“子车,你有办法吗?你能解毒吗?你们……不让她难受吗?”
子车婴不能,冰蚕毒发作,他最多只能封闭她的筋脉,让她不至于这么痛苦而已。
可是。
他不忍心告诉她这个事实。
“出去。”子车婴声音低沉:“你出去,我是大夫,我知道该怎么办。”
季冷颜不想出去,可是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又不能不听大夫的话,有些惊慌的握住子车婴的手:“你一定要救救她,子车。”
“杜鹃。”子车婴又喊了一声:“把你家小姐带出去!”
杜鹃听到子车婴的话,慌张的上前把季冷颜扶了起来:“小姐,我们先出去,你乖乖听子车先生的话,小小姐肯定会没事的,子车先生一定有办法的。”
季冷颜不信,刚刚兰一说了,只有自己挺过去。
可是。
心里还怀着最后一点点的希望。
希望子车婴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有办法可以救铜钱。
杜鹃把季冷颜带了出去。
卧室里。
很安静。
季冷颜坐在门口,整个人怔忪的看着门,只要里头有一点动静,就跟受了惊吓似的站起来跑过去,每次又被杜鹃给拦住。
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
她整个人就跟疯魔了一般,红着眼睛,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门口。
有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