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谓的秘密追捕自然是瞎编的,用来圆一下他因上辈子的记忆而对这一世某些事件未卜先知的场。
年轻人随口扯出的理由听进小丫头耳里倒是合理的解释了,不过拉尔达克显然不这么想。
这个邪恶的诡术师男人被身后的英灵骑士用剑架着脖子,双手的腕部也被反扣着无法活动,惊慌的内心经乌尔斯这么一说更是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心想慢着——
慢着慢着,我以前居然招惹过帝国的奴隶骑士?那帮素有“领主恶犬”之称的鬼东西?并且还招惹到被其中一只恶犬通缉追捕到现在的地步了么?!
沃恩斯在上,我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但现在好像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吧?这个奴隶骑士的手下把我抓起来了,那么他接下来会对我做什么?审讯?拷问?敲晕装进麻袋里交给他的领主大人领赏?或者说当场……处决?
脑海里飘过处决的字眼,邪恶的诡术师男人骤时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要说不怕死那绝对是在自欺欺人。
他怕死,也完全不想就这么死掉,随即看见乌尔斯将漆黑的巨剑反手拖在地上走近自己,狡诈的大脑努力恢复镇定,哪怕一点……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往日的冷静,然后眼神惶恐挤出一丝既勉强又尴尬的微笑,目光看向年轻人用奉承的语气开口说道:“啊,尊敬的骑士大人,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假若您肯放过我……”
“嗙!”
“——呃啊?!!”
话没来得及说完,年轻人非常干脆地给出了答复,以物理而非言语的形式直接提起巨剑瞄准他的左脚倒插下去。
巨剑的重量轻而易举地杵碎了他的左脚。
突兀的剧痛顷刻犹如炸雷一般打进拉尔达克的感知神经,疼得他瞪大眼珠惨叫一声,整个人差点失去力气瘫软下去。
苍荆之狮的英灵骑士从背后保持对他的控制,同时识务地抬起膝盖顶他一下,迫使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强忍住一只脚掌被突然砸烂的痛苦努力站稳,浑身的肌肉紧绷着颤抖,半虚起眼缝在接下来后看到并听见——
“丑话说在前头,拉尔达克。我这人时不时有点暴虐,听到谎言会很不高兴,一不高兴就有可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乌尔斯特意没急着解除狂暴,在差不多面对面的距离下睁大双瞳与他对视,半边嘴角呲牙上翘,“你懂我的意思吧?”
伴随击杀的提示从脑海中浮现,乌尔斯确定刚才的自己已将剑下这只样貌看着都不太完整的六臂蛇魔给成功剁回无底深渊了。
他不能在主物质位面将其真正杀死,但将这种恶魔生物通过暴力手段赶回深渊老家还是没什么问题,随后双手用力将倒插进蛇魔尸体里的熔铁巨剑提拔出来,狂暴状态下的血色双瞳可以清楚看见这把黑色巨剑的剑体表面早被沾上血肉染成红黑相渐的暗红色,而他眼前这一面的剑背板上跟皮肤充血似的蔓延出数条隐隐飘出火星的炽金色凹槽。
这些线条状的火光凹槽原本是剑体表面的烟熏灰痕,此刻仿佛岩浆流动的曲线般附着在巨剑的背上,像错综复杂的树枝一样相互牵连和展开,令上辈子早就对它无比熟悉的年轻人立马明白这把拥有“慢热升华”属性的+4附魔武器总算是稍稍亢奋起来一点了。
就像几个月前需要花时间“睡醒”的莺之戒一样……但亢奋的程度确实也就仅仅只是这么“稍稍一点”。
毕竟堂堂+4等级的强力魔法装备要是真的只用砍爆一座豺狼人洞穴就能轻松升华到+5等级,卡斯塔诺历史与传说中记载或提及的种种+5+6神装们未免就也一并跟着有些掉价了不是么?
要知道就算是神圣复仇者,这个时代的圣剑“歼敌者的裁决”、圣链“救赎者的祈祷”、圣枪“净化者的戒律”也都才只有+5强度的附魔等级罢了。
如今圣剑归属帝国北地的圣武士伯爵所有,圣链被荆棘小队在忘却者之门后的密室房间意外寻得,剩下的圣枪尚且不知所踪。
乌尔斯近距离观察因为稍稍亢奋起来一点而浑身布满“血丝”的熔铁巨剑,看着这把剑上出现的凹槽线痕很快又像爽劲儿过完后似的消退下去,没过几秒便使刚刚亮起一会儿火焰条纹的黑色巨剑又变回到了常态下那种表面上布有烟熏灰痕的“漆黑大铁块”。
看样子,这把“大铁块”的升华过程还是一如既往的慢热,就像其物品资料中的这项属性名称一样,慢热的升华……
“乌尔斯……哥哥?”
“嗯?”
耳朵忽然听见小丫头的声音带着一点颤巍巍的声线从旁边传来,年轻人将注意力从剑上收回,侧目瞥见是未来的大魔导师小姐发现战斗结束后朝自己身边走了过来。
说实话,贝玲莉丝感觉自己有点被吓懵了,多少有那么有一点……尔后明明知道乌尔斯应该不可能突然抽风伤害自己,但在刚刚亲眼目睹过那样震撼——
不,“震撼”用在这里不合适,倘若硬要说有什么字眼能形容刚才的过程的话,那应该是“残暴”。
她亲眼目睹了乌尔斯残暴的一面,虽然清楚年轻人的敌意全然是宣泄给邪恶的怪物们的,可那样的画面落在小丫头的眼里不免令她产生出一种恐怖的错觉,差点以为深受自己信任的乌尔斯大哥哥在那段时间里短暂地变成了另一种人形的野兽,兽性盖过了人性……
“唔……没,没什么。”贝玲莉丝摇摇小脑袋,马上在脑海里打住这股莫名其妙的恐惧,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什么,然后扭头瞧向洞穴隧道前方的黑暗,和乌尔斯一同看见又有两个人的身影从那幕阴影的黑暗中现出轮廓,其中一个正是年轻人前世记忆中所知的诡术师拉尔达克。
而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