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作答。他听到自己的心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忘记了这是自己今夜的第几次深呼吸,接着留意到喧哗的动静如风似的从外面的街道上漏进这栋感觉随时要垮的别墅豪宅。
厮杀的怒吼和死亡的惨叫……恍然的瞬间,好像又回到了那片白皑的北地雪原,当时的他躺在军营的帐篷里察觉到帐外的异常,只是昔日的亡灵换成了今晚的恶魔,而这一回的他可不是孤身一人。
想着,乌尔斯带领大家继续逃离这里。他带头来到房子的正门前,打量眼前两扇摇摇欲坠却被变形的门框挤压卡死的铁门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试着往上面猛踹两脚,沉肩顶撞一下,然后让寇托拎起战锤过来暴力破门。
矮人的力量比不上年轻人,可也不算小了。
于是别墅豪宅的房门可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附魔的战锤往那上面敲砸了两下,铁门的双扉之间很快裂出一条火红的缝隙,溜进来几缕灼热的空气。
屋外的街道似乎燃着火。
寇托抖擞身子,较上劲儿似的扩大一下鼻孔,骂骂咧咧地抡起他的第三锤子。
除了这个粗神经的矮人战士以外,小队成员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聚焦在那条门缝上,无法回避的紧张感蔓延在每个人的心底。
外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呢,又一场激烈的战斗,或者短暂的安宁,还是猝然的死亡?
幸运女神在上,看在同是善良阵营的份儿上,麻烦您多少还是保佑一下吧……年轻人暗自心想。
下一秒,矮人战士的第三锤子猛力砸下,砰的一声震响——
门开了……
维克忒多面对泰德·赫斯特的挑战。
乌尔斯此刻也对抗着自己的敌人,一只开膛魔,同样作为来自无底深渊位面的恶魔生物,但实际的战斗能力倒与强悍无比的巴洛炎魔逊色多了,二者之间的实力水平差了不止一两个层次那么简单。
毕竟这种高约七英尺的恶魔只将自己包括肚子上的总共两对像刀锋般锋利的爪子作为战斗的武器,最喜欢的动作就是试图用巨大的爪臂插入受害者体内,同时用腹部较弱的两只小爪撕扯对手的肉体。
简而言之,没有任何类法术能力,一把纯粹的菜刀。如果说巴洛炎魔是一支恶魔军团的统帅,那么它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亦或炮灰。
乌尔斯在野蛮人的狂暴状态中怒吼,冲锋的躯体像攻城的重槌般抡起手中的巨剑往前猛劈。
诅咒之刃的剑锋从他握剑的双手中引导出骇人的力量。那只阻挡在众人面前的开膛魔反倒像是受到袭击的一方,顿时好像还没来得及熟悉好周围的环境,紧跟着便看到一把约有半个门板宽的重型巨剑往自己头上砸了过来。
它愕然,好战的天性使它条件反射地扬起爪臂,而非明智的躲闪。这个狂妄的举动很快令它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只见漆黑的剑刃干净利落地将那支恶魔的手臂分成断面的两截,顺着劈斩的弧度继续往下。
污浊而腥臭的血液尔后喷射出来。诅咒之刃不偏不倚地嵌进恶魔头部的皮层,像是受到某种硬物的阻力停顿刹那,紧跟着爆响出一声骨骼碎裂的反馈。
“呃啊啊啊啊啊!!”开膛魔叩首,高大的身形佝偻下去,仿佛被迫臣服于蛮子的力量,恶魔的深渊语在惨嚎的时候听起来与通用语也没什么不同。
“死!”年轻人血红的双瞳一狞,果断将剑从已经被他开瓢的恶魔脑袋上猛抽回来,左脚跟伴随侧斜的躯体略微后撤,手部的动作衔接一套熟练的扭腕,诅咒之刃的轨迹又在半空折成从左向右的横向挥砍。
第二击,他瞄准恶魔的胸膛。诅咒之刃不负他的期望,重力的扫击马上像是狮子捕食羚羊的牙般撕开对方那处位置的皮肤,肌肉,然后是更下面的肋骨。
恶魔的骨架看样子还不够坚固,即刻也被漆黑而沉重的剑锋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斩断。
它的力量和体质或许比普通的常人强壮数倍,但在年轻人的剑下毫不占优,甚至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