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同时也显得他越发冷漠无情。
这个人还是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眼神也还是这样叫人不爽。
“又是你?”
无是非意外地挑挑眉——他竟然还记得自己?
“本以为只是个骗子,没想到是个地痞。”
无是非紧紧盯着他,针锋相对:“我也没想到,本以为你是个少爷,却原来是个城管?”
他说完这句话,对方突然闪身,身形竟在原地消失不见。
无是非见过这招,他动作非常快,靠肉眼很难捕捉,无是非全靠平时打架的直觉,下意识仰头一躲,凌厉的拳风立刻擦着他的脸刮过去,无是非顺势向后空翻,稳稳落在地上。
刚一交手,无是非就知道自己不是“师兄”的对手,心里却想,如果这样,那就更得挡住他。这里其他人身手还不如自己,让这位“师兄”过去了,地龙湾的人可占不到便宜。
“师兄”看起来并不想与无是非纠缠,放弃他转而向旁边一人出手,他只朝着某个正在砸东西的人张开手,那人便被吸了过去,他根本没有碰到那个人,手在空中轻轻一捏,那个人竟然惨叫起来,手里的武器也握不住。
无是非看得清清楚楚,被抓的人的手腕上裹着一道清光,此时手骨已经有些变形了。无是非迅速冲过去,朝他刺出枪,没扎着这位大少爷,却砸在他手背上:“你的对手是我,往哪儿看呢?”
“师兄”瞥了一眼无是非,下一秒又消失在原地,无是非顿时感觉腹部被重重地砸了一拳,他痛得几乎蜷缩起来。他这一下也不是被对方用拳头实打实打的,还是那道清光……对方根本没碰到他,他就被打到了。
“师兄”无心恋战,转身就走,他突然向上举起手,手掌里数道清光像树枝一样散开,纷纷冲向旁边的人,无是非急忙喊道:“大家散开!”
他突然扑过去将他撞开,“师兄”手中的清光如水弹一般散出去,打得到处都是。无是非一把抓起红缨枪,锋利的枪刃从“师兄”耳边穿过,抵在他颈侧。
“师兄”面无表情地侧过头,无是非正用一只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武器,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我不是说过么,你的对手是我。”
“为何?”
无是非不知道他问的什么,盯着他说道:“这是我们地龙湾跟府衙的恩怨,外地人,不插手为妙!”
无是非说完这些话,把枪头从他脖子底下移开,一双桃花眼带钩似的盯着他,要把他的脸盯出个窟窿。
无是非说了半天,那位大少爷却连点反应都没有,他看着无是非皱起眉头:“为何手下留情?”
鱼幺/文
石头听过的两个传言都没错,“疯狗”死过一次,曾经的“疯狗”,就是今天的无是非。
无是非没剃头出家之前就在地龙湾当混混、当叫花子,比起吃斋念佛,打架斗殴对他来说反而更是家常便饭。他十几岁的时候还没有名字,只有个名号,叫“疯狗”。
地龙湾中心街有间小屋子,里面藏着一些危险兵器,虽然有的也生锈了,却有枪有刀,一应俱全。无是非将一把匕首从鞘里拔chu来,雪亮的刀刃寒光熠熠,他露出满意神色,将匕首重新插回腰封。
石头在一旁看得紧张不已,他跟着无是非这么久,从没见过他惹这种事,平日里顶多见他打打架,砸衙门这样的大事……还是第一次碰上。
“我今天去干正事,你别跟着了,回家等消息吧。”
石头咬咬牙,摇头道:“不行!你平时有事我都跟着,这次也要跟。”
无是非皱着眉,用力将腰封扎紧。他身材本就颀长高挑,如此一来更显得长臂舒展,瘦腰如猿。
“这次不同以往,我们是去砸场子,不是去春游,你一个小孩跟着只会碍手碍脚。”
石头被无是非一句“碍手碍脚”伤得不轻,愣了半天,突然撅着嘴耍起赖:“我不!我才不会碍手碍脚!就要跟着一起去!”
无是非有点不耐烦,用力摁摁石头的脑袋:“你回去上课,不然你那个老师又要怪我带坏你。”
他说完也没再管他,自己拿上家伙头也不回地走了。
石头追到门口,看着无是非的背影,心里颇为难过。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无是非此去凶多吉少,好似要跟他永别了似的。
无是非带着一伙人冲进衙门,衙官正坐在堂上审问犯人。无是非定睛一看,发现那犯人并非王瘸子,倒是松了口气。他不怕别的,就怕王瘸子人老体弱,如果这群畜生再对他用了刑,人就算救出来也该废了。
地龙湾这帮人,个个手拿刀叉剑戟,看上去就不像好人,他们一来,原本围在衙门口的百姓就纷纷退开,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衙官坐在堂上很容易便看到了他们,他皱眉看着领头的无是非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无是非把手里的红缨枪往地上狠狠一杵:“地龙湾公办,无关人等退避!”
地龙湾的名声响亮,周围百姓顿时吓得作鸟兽散,衙官一听也变了脸色,竟没说得出话。无是非见他的反应霎时明白过来——衙官预料到了地龙湾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他这是等着呢。
无是非眼珠子转了转,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脸上却带出笑来,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官老爷料事如神,看来已经猜到我们为何而来,那就麻烦把人交出来吧。”
衙官下意识往旁边瞥一眼,无是非跟着他的视线望去,忽见阴影里坐着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对方气息隐藏得很好,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以至于刚进门时无是非都没发现对方。
只是怎么觉得此人越看越眼熟,尤其他身上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