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苍老缓慢，脚步蹒跚，像是随时都要倒下。

“怕吗？”寒倾澜在她耳边低声问。

楚眉灵转头，触目是寒倾澜温柔的眸子，在烛光的照射下，清澈得好似真有清泉在流动。

“这有什么好怕的？”楚眉灵好笑得看着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有些俏皮得道：“其实我最怕的是你！”

“怕我？”寒倾澜眉心一蹙，声音低了一分。她果然还是怕他的！

“阿澜，你有没有发现这烛火有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血腥味……”楚眉灵转移了话题，再次伸出手指轻轻去触碰烛油。

“不要碰！”一道强劲的力道将楚眉灵的手掌震开，她的手背顿时红彤彤。

“该死！”寒倾澜目光一厉，手掌微翻，一枚火道神符直击老妇人心脉。

老妇的身子灵活一偏，火道神符打入对面的墙壁，直接砸开一个黑乎乎的洞。

楚眉灵拽住他的手腕阻止：“阿澜，不要！我们要留活口！”

“神符？你究竟是谁？”老妇一擦被神符化伤的脸颊，带出一抹血丝，呼吸急喘，像是受了极大的伤。

寒倾澜冷冷扫了她一眼，随即牵过楚眉灵的手仔细察看，又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蹙眉问道：“疼不疼？”

手背一痒，她就想抽回手，虽与他有过夫妻之实，可她的心还是怦怦直跳，慌乱得回道：“不疼。”

“都红成这般，还不疼？”寒倾澜的眉心锁得更紧，手掌覆在她的伤口，一层淡淡的金光闪烁。

楚眉灵的心暖暖得，小脸微红：“我才不怕疼呢！这些小伤口算得了什么？”

很快，她手背的伤口愈合了，她正要拉回手掌，又被他猛地拉回了怀抱，一个吻直接堵住了她的唇，在她舌尖不轻不重得一咬，鲜血弥漫开去。

“既然不怕疼，那以后我就不用克制了，你说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润中带着磁性，淡淡的檀香扑面迎来，将她浑身包裹住。楚眉灵捂着嘴，恨恨得瞪着他：“禽兽！”

她以为他顶多只是气恼，责怪她几句，可她绝对没想到他会杀人！原来她根本不了解到他。

甚至连百姓对他的了解还不如。因为百姓都说他杀伐果断，性子多变，喜怒无常，而她竟天真得以为他杀人真的是为了苍生。

“看到了？你若是违背我的意愿，下场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死！”寒倾澜轻抚着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得溺毙死人。

“我再也不会了！你放了他！你放了他！”楚眉灵抬头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透着晶莹的泪光。

寒倾澜见她眼眶微湿，心头一软，这才回过神来。他为何要吓她？她好不容易信任他，将他当场依靠，而他方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君上！君上！放过他吧！”楚眉灵一遍一遍恳求。

寒倾澜深吸了一口气，对跪着的凌亦封低喝：“滚！”

凌亦封这才捂住伤口站起，对着寒倾澜躬身道：“谢帝师不杀之恩。”

凌亦封走远了，寒倾澜闭目平复了方才的愤怒，见怀里的小狐狸还蜷着尾巴，心终于彻底软了：“他不会有事，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楚眉灵没有探出脑袋，寒倾澜揉了揉她眉心的细毛，笑着道：“一起去蝴蝶岛，如何？”

楚眉灵还是蜷缩着，身体在微微发颤。

寒倾澜取出白手绢擦了擦她的脸，低笑道：“哭什么，别动不动就哭。你如果闲得闷，我会陪你。你如果真的想查死亡花的案子，我也陪你。”

楚眉灵哭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害怕！

她以为再也不会怕他，可事实上，方才的他再次让她感到害怕。他喜怒无常，上一刻能将她宠入骨，而下一刻就会化身恶魔，可能杀死她的朋友！

寒倾澜解下身上的玄色毛氅盖在她身上，声音越发的轻柔：“不哭了，乖！今日有小国进贡一些从未见过的海味，御厨正在烹饪，我们回去吃？”

楚眉灵依旧不回答。

寒倾澜微微蹙眉，楚眉灵敏感得感觉到他的气息稍稍加快，以为他又要动怒，立即点头：“好！”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