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帝还没有回过神，他只是觉得浑身发抖。

“其实我早就想要杀你了！只不过将那些罪名嫁祸给了欧阳氏而已！”夜冷瑾笑到后面几乎捧腹，指着地上老欧阳氏的尸体，嘲讽道：“这老家伙早就发现了我的意图，为了保护你，几次三番和我相斗！可结果呢，居然被你爆头，哈哈哈，对了，他的女儿也是被你杀了，真是好可笑！”

“不，不，不是的！”人帝脸部肌肉开始颤抖，连连摇头：“你是在气父皇今日伤害你母妃了？所以才……”

“伤害母妃？她的生死与我何干？父皇，你可别忘了！帝王之家无亲情！我想要的只有权力！”夜冷瑾的双眼迸发出诡异邪恶的光芒。

“你！你是想连朕都杀吗？”人帝再次环绕四周。是啊！这里将近有数万人！手中的玄机罗盘都是他用魂术制造出来的！

前不久，他将控制这些兵器的魂咒交给了他，没想到他竟用来对付他！

“哈哈！”夜冷翼也笑了，他笑得比夜冷瑾更疯狂，甚至松开对人帝的束缚，弯下了身子。

他这么一笑，夜冷瑾反而收拢了笑容，冷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笑我外祖父，笑这个昏君，还笑你！笑这里所有人！”夜冷翼笑得根本停不下来，他的笑声震耳欲聋，仿佛无数穿云之箭，直破天际。

“翼儿……”人帝低唤。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唤他。他是多么糊涂才会误会了他的母后，误会了整个欧阳氏族！相比夜冷瑾这个畜牲，翼儿从来没有想过杀他……

夜冷翼没有停下笑，可笑着笑着，一滴滴赤红色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滴落下来。

滴答滴答，深红血腥！

一双本就长得邪气的双眸此刻变得邪佞！狂妄！嗜血！

夜冷瑾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向后退了两步，颤声道：“就算你玄力逆天又如何？这里有数万人族死士，你是逃不过的！”

“是吗？”夜冷翼轻笑，邪眸闪烁过一种意味深长之情，继而又转头看向人帝，道：“父皇，我现在断指以还生而不养之恩。从此往后，我与你不再是父子！我，夜冷翼……”

他抬头看向夜空，一字一字清晰得道：“这辈子再无亲人！”他的声音虽轻，当仿佛能穿破虚空！

言毕，他挥刀断指。

“夜冷翼！”姬灵想要蹦出去阻止，可她没有。因为她要等待时机，这样才能救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