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羽没有回答，连头都没转。

“你放我下来吧。我家空空能送我回去！”楚眉灵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惊讶得发现他的金毛很脏，于是又问道：“你几天没洗澡了？毛上都是污垢！”

殷若羽继续沉默，心里却很难受！这三千年来，他的地位从太子成了奴隶！他受了多少苦！现在对于他来说，形象早已不重要，家人的命才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楚眉灵抿了抿唇，还是将心里的目的给吐露了出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我们的婚事，你能不能找你父王给退了？我心里有喜欢的人！”

殷若羽皱眉，心里暗想，她是不是疯了？怎么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她现在不已经是皇后了吗？还需要退婚？

“轰隆！”天空突然炸开一道天雷，下一瞬间大雨倾盆得落下。

楚眉灵用手挡住暴雨，急声道：“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殷若羽的双翅急转，方向不远处的山谷，远远看去，像是一片紫竹林，煞是好看！

在密密麻麻的紫竹庇护下，他们果真淋不到雨了，但殷若羽依旧撑开翅膀为她挡去从缝隙中落下的细雨。

“谢谢你！殷大哥！”楚眉灵对他弯腰行了一个礼。

雨下了很久，直到夜晚才停下，楚眉灵躺在地面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已快天亮，殷若羽已化成了人形，正坐在她身边燃着火堆。

火堆上正烤着香喷喷的兔肉。她一下子来食欲，准备伸手去拿，却被他阻止：“别急，还没烤熟！”楚眉灵歪着脑袋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他的容貌比上回见到时沧桑了很多，但依旧掩盖不住天生的贵族之气。一双墨色犹如宝石般的双眸灼灼发亮，纤长的睫毛如同黑色蝴蝶，他的鼻子高挺，眼眸深邃，

披在两肩的长发是金黄色的，带点微卷。

记得她第一次看到他时，很是吃惊，因为这明显是偏欧洲人的长相！

但，现在美中不足之处就是他多了一些鱼尾纹，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像是过渡操劳的印记。

“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楚眉灵先开口问他。

殷若羽继续烤着手中的肉，仿佛没听见。楚眉灵眨了眨清亮的凤眸，突然又问：“对了，殷大哥，我记得你们凤凰族住在天殷山的瀑布后，现在还住在那里吗？”

“不管我是谁，我这次来只想告诉你，再过些日子神界将要起迷雾。这瓶丹药每天都要服用，早晚各一次才能抵抗住这雾毒！”黑衣人将一个瓷瓶塞到了她的手里。

他知道这么做会令慕容惊澜做防备，甚至会破坏整个计划。但他不能将灵儿推向危险的悬崖。她怀有孩子，不能有一点差错！

其实他可以将她直接带回他的阵营，强迫她嫁给他！可他不能这么做，既然他答应慕容惊澜光明正大得争，那他就一定做到！

楚眉灵凝视着的他的双眸，心口之处划过一道涟漪，竟道：“你的眼睛像一个人。”

这双眼睛很熟悉，像是早已刻在记忆里！

黑衣人急忙垂下眼帘，十指却不由得颤了颤，“别的没什么事了，我送你回去。”

楚眉灵撑起身子，收起了惊梅剑，淡淡道：“我自己能回去，不用你送。”

黑衣人看着她欲要出洞穴的背影，突然又问：“他，待你还好吗？”

“你是说慕容惊澜吗？”楚眉灵偏头问他。

“他待你应该还不错。”黑衣人自问自答，继而又笑了一声，笑声带着几许苦涩：“有些人即便没有珍惜，上天还是垂帘他。可有些人用一生去爱，终究却是镜花水月。”

“你在说什么？”楚眉灵越来越不解，但看他的眼神却少了敌意。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手，一只金凤凰从天空中一飞冲下。

“送五公主回学院！”他命令。

楚眉灵想自己回去，却被火凤凰叼住衣领，又将她甩到了后，朝着混沌学院腾飞而去。

待到他们消失后，黑衣人的周身被可怕金光围绕，他手掌微翻，对着某处狠狠击去了一掌，攻势犀利无比，

“噗！”

空气中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魔尊饶命，魔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