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慕容惊澜低声命令。
“是!”跪着一整屋子的奴婢丫鬟统统退下,包括伏诗娴。
屋内只剩下慕容惊澜和月如染,空气仿佛被凝结,那袅袅檀香浮动,一切显得如此安静。
“如染。”他坐上她的床边,竟唤出了她的小名。
这一唤,她的眼泪就如同狂风暴雨般砸下,多少年了!她不记得多少年!她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唤这两个字。
“惊澜,你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月如染紧紧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消瘦且苍白的脸颊,心疼得道:“若是你真心喜欢她,就封她为贵妃,我会好好待她,就如亲姐姐般疼她。”
她又不傻,她清楚得知道,慕容惊澜非但没有杀她,反而用尽一切办法替她洗脱罪名。这代表他已经爱疯了,爱得失去理智,爱得失去了原则。简直就是乞讨,乞讨那贱人施舍的爱情。
她现在完全认清了这个事实,她痛苦,可她不得不妥协,唯有妥协她才有机会!
他看着她通红的双眸,声音平和:“我从未恨过你,而且年少时也曾喜欢过你。”
“你也承认喜欢过我,对不对?可后来因为误会,才会……”“可这种喜欢早已在多年的猜忌和争夺中消磨殆尽了。”他打断她的话音,声音突然染了一丝想要隐藏的痛楚:“可我对她却是爱,刻骨铭心。即便她拿刀子挖出我的心脏,我也愿意奉上。我又怎么会在乎她
到底是不是细作?”
月如染紧紧抓住心口处的衣料,这种感觉就如同全盘皆崩溃,她瞬间失去了一切,陷入了黑暗的绝望。“你曾经伤过她,甚至废过她一双腿。”慕容惊澜的声音突然凉了下来,温和中开始有杀气浮动,他抬手轻剥她额前被冷汗染湿的发丝,声音轻如薄云:“你若安分,朕会念及你这次恩情,让你继续做尊者。
若是你再动她一丝一毫的心思。朕,会将你整张皮扒下。”
冷,彻骨的冷意让月如染浑身发抖,眼神变得极度惊惧,棉被下手掌紧紧握住。慕容惊澜似乎早有察觉,玉手隔着棉被轻覆上紧握的手背,声音依旧温和:“朕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月家的神脉早已被朕掌。如染,朕和你说过,不要试图和朕斗。”
神界皇宫朝华宫
月如染醒来之时浑身剧痛,伏诗娴正守在她身边,不断用冰水手帕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月姐姐,你终于醒了!你躺了整整两天两夜!”伏诗娴紧握住她的手,红着眼睛道:“你受了重伤,即便解了毒,还是浑身滚烫。御医说这是余毒所致。需要过些时日才能康复。”
月如染顾不得这些,用手臂撑起身子,急声问道:“她死了吗?她死了吗?”
“你快躺下。”伏诗娴搀扶住她的手臂,让她重新躺回了床榻,继而回道:“我在这里陪了你两天两夜,并不知这朝华殿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
“但是什么?”月如染紧揪住她的袖子,神色异常焦急。
伏诗娴伸手轻握住月如染的手掌,勾起一抹笑容道:“我听线人汇报,陛下亲自拷问了姜柔真,甚至发现她空间手镯里有一些证明她是幕后人细作的证据。”
“真的?”月如染为之振奋,兴奋得几乎要惊叫出声:“陛下可相信了?她有没有被赐死?”
“听说赐了她一碗毒药,两人在房内呆了两天两夜。”伏诗娴的语气也带着抑制不住得欢喜,不过随后又皱了皱眉心:“也许陛下是真心爱她,所以杀了她之后伤心欲绝,将自己锁了两天两夜。”
“毒药?只是给她赐了毒药?”月如染有些不满,咬牙道:“她不仅和其他男人私奔,甚至被证明她就是细作!无论哪条罪绝对可以千刀万剐!”
“我已让依雪去通知陛下,就说你醒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出来见你。”伏诗娴为她拢了拢被子,又低声叮嘱:“你一定要一口咬定是你自挖神元救了他!”
“陛下千秋万代,永主六界!”
正说着,就听到门外传来阵阵朝拜声,伏诗娴稍稍理了理头发,下一刻便匍匐在地跪拜:“见过陛下,愿陛下千秋万代,永主六界。”
伏诗娴缓缓起身,又向后退两步,这才恭敬得欠腰道:“皇兄,我已按照御医交代,给月姐姐服下了解药,可那凤灵下的毒实在太过狠辣,月姐姐至今高烧未退。”
“惊澜……”月如染悠悠转醒,柳眉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