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

德拉科无理地打断了她,但是这会儿也没人责怪他了。庞弗雷夫人不再多言:“你的魔杖。”

“可能会有些痛。”庞弗雷夫人用阿尔的魔杖在德拉科手心划了过去,顿时他的手心裂开一道伤口,血液却“围”在了德拉科的伤口周围没有滑落下去;德拉科疼地咧了咧嘴,却强忍着没有把手收回来。

庞弗雷夫人又用德拉科的魔杖划开了阿尔的手心,阿尔虽然没有外伤,应该没有失血,但是他的伤口几乎没有血液流出来。在庞弗雷夫人的指挥下德拉科紧紧握住了弟弟的小手,两道伤口贴在一起。庞弗雷夫人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喃喃念着不知名的古老魔咒;微弱的银光从两个孩子交握的手上散发出来,混合着鲜血的红色;这景象迷人又奇特,乔治几乎看的呆住了。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段时间。德拉科的肤色本来就很白,现在已经白到近乎透明的地步,相反的是,阿尔的脸色从死人般的苍白稍微恢复了些许红润,胸口起伏的程度也大了一些。不管这个魔法是什么,它起作用了。

不知过了多久,庞弗雷夫人终于停止了念咒,她看起来也疲惫极了。几乎是她的魔杖刚一收回去、银光消失,德拉科就腿一软,险些栽到地上——被乔治扶住了。

“把他抱到床上。”庞弗雷夫人指挥着,拿来一瓶魔药递给德拉科。德拉科没力气说话,顺从地将魔药喝掉,又等庞弗雷夫人设法将他们两个手心的伤口愈合之后才有力气问:“阿尔没事了吗?”

“是的,孩子。”庞弗雷夫人看向德拉科的眼神十分柔和,她伸手摸了摸德拉科的额头,“他会没事的,你做的很好,现在睡一会儿吧,等你醒过来,他也就醒了。”

乔治也跟着松了口气。庞弗雷夫人话刚说完,德拉科就闭上了眼睛。庞弗雷夫人又检查了一番阿尔的身体,这才终于转向乔治,声音十分严厉:“去躺到那张床上,你也不是全然安然无恙。”

“我没事,只是……”乔治还想说什么,被庞弗雷夫人打断了:“快去,躺下。”

乔治只得躺在阿尔另一侧的床上。他受了不少外伤,身上沾满了尘土。庞弗雷夫人把他清理干净,处理了所有在流血的伤口,递给他一瓶魔药。

喝下魔药之后乔治觉得好多了——他感觉自己终于不再像被鬼火兽踩扁的一坨屎了。

“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庞弗雷夫人严厉的眼神似乎要将乔治看穿,“我一般是不问你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都干了什么好事,但是小马尔福先生,他明显是用了一个黑魔法才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黑魔法……”乔治也猜到阿尔用的那个魔法必定不在他们学习的范围内,不由得紧张地支起了身子,“您会告诉邓布利多教授吗?他会被开除吗?”

庞弗雷夫人的视线在乔治身上扫了扫。

“我猜你大概是不会告诉我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庞弗雷夫人摇了摇头,“马尔福家的孩子……会点黑魔法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他还这么小,不让巫师们用黑魔法不是没有道理的,看看他这个样子!……我不会告诉邓布利多的,孩子,我当然不想看到他被开除,但是如果他再因为同样的原因来到我的医疗翼,我绝对会——当然,如果他再用一次,可能根本用不了来我这里,他就会死了。”

顿了顿,她补充道:“还有另一位马尔福先生,也救不了他。”

于是乔治从庞弗雷夫人的这番话中得出了两个结论:如果阿尔再用一次这个魔咒,他会被开除。

或者,会死。

与此同时,移动迷宫的林间空地。

睡在自己小木床上的纽特猛地坐了起来,看向围在空地周围极高的围墙。他清楚地听到了迷宫中心的爆炸声,而且他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有其他孩子的声音。

他翻身下床,熄灭的火堆旁已经站了两个人,是盖里和艾尔比。

“你们都听到了?”纽特满脸狐疑地走过去,问。

两个大男孩都点头。他们的表情都非常凝重——以往在夜间,迷宫里都会有轰隆隆的声音,那是迷宫在改变自己的结构;但是今晚显然已经过了改造结构的时间,那声爆炸前后,都没有其他的声音。

男孩们陆陆续续都聚集了过来,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他们不过七个人——这个迷宫还是刚刚建立的时期,艾尔比作为第一个被送进林间空地里的男孩,刚刚在这里生活满八个月。

爆炸声过后一切都又归于平静。男孩们也都沉默着,最后,盖里最先发出了声音。

“迷宫里有别的东西,也许我们该经常去看看……也许我们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的表情都更加惧怕起来。

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进过迷宫。两个月前,六个男孩曾经壮着胆子一起进去过。他们知道应该在日落前回来,但还是有些耽误了,他们失去了一个同伴,他在跑回通道的前一秒被鬼火兽扯了回去。

所有在场的人都很难忘记那个男孩的尖叫声,之后的两个月,没人敢再进去了。

“我们需要再商讨一下。现在都回去睡吧,我们明天再说。”盖里挥了挥手,又看了爆炸传来的方向一眼,朝自己睡的房间走了回去。

纽特也躺回了自己的床上。他是最新来的一个,还是一个“菜鸟”,他难以想象如果他的余生就要在这个被夜间不断改变的迷宫和怪兽包围的空地里……不,他一定要逃出去。

会有办法的,会得到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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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弗雷夫人!庞弗雷夫人!”

整个医疗翼被乔治的吼声吵醒了,庞弗雷夫人急急地从医疗翼里奔了出来:“不要喧哗——噢,梅林,发生什么了??”

乔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看起来遭了不少罪;可他怀里的那个孩子显然更糟,他半边脸都染上了红色,其他的皮肤又惨白至极,看起来全无生机。

庞弗雷夫人接过阿尔,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便匆忙地把阿尔抱进了被遮挡着的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