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身边守着先生,还有治不好的病?”
曹璋苦笑一下:“不想治了,就此去了也好,免得惹了这个,又伤了那个。”
暮烟单刀直入问道:“你要纳秀英做妾?”
“你说什么?”又是一阵牵扯心肺的咳嗽,听得人都难受。听他的意思,是根本不知道这事。
“好好养着,等身子好了,你若是愿意,再去给我做账房先生,我们又盖了好几间铺子。”
“好,好!”他无力再撑着身子,颓然躺下去喘息着。
暮烟将门帘放下,退出了里屋,并不与曹夫人道别就要离开,曹夫人站起来叫她:“烟儿。”
暮烟回身道:“夫人,咱们并不是很熟,您不该如此称呼我,恐失了您的身份。”
她径自走出北屋,曹夫人追到门外再叫她:“烟儿,若是你能让他好起来,我便……”
李氏站在厨房门口,怒目瞪着暮烟。暮烟回身道:“夫人,您不必为难,我今日来看曹璋,只是出于幼时的情分,不希望他有事而已。”
说罢她自顾出门,听见李氏在里面说:“夫人,您何必迁就那个不知好歹的小蹄子。就她那性子,去了谁家谁家倒霉。”
紧接着是曹夫人的呵斥:“行了,她是怎样我不关心,我只知道我儿子喜欢她,看见她才会笑。至于你的秀英,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想多牵扯些情债。”
果真是李氏一厢情愿,一意孤行,这婆娘,是入了魔了!
暮烟坐上马车,驶回镇上,一路上她也不驱马,任凭那马一步步慢慢踱着,回到工坊的时候,已是酉时末了,太阳已经西沉。
工坊的大门已经关了,暮烟下车去叩了门,是泽芜来开门:“姑娘,都这么晚了,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甄老汉也跑出来问:“姑娘可曾用过晚饭?”说罢老汉又自嘲道:“看我问的,定是没有吃,我去给你做。”说完小跑着去了厨房。
泽芜过来牵了马车,暮烟正要往屋里走,便听见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她下意识回身去看,只见大白马下了官道朝这边跑过来,而马上的人是趴着的。
大白马在工坊门口止步,马上的人滚落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白马用蹄子刨着地,不断地打响鼻,仰脖嘶鸣,它是在呼唤它的主人,也是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