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转身进了北屋,将屋门用力关上。
暮玲习惯性将第一担水挑去了后院,进了柴门才想起来,她不用再给后院送水了。她有心转身回去,正看见二奶奶提着瓦罐从屋里出来,要去井边提水。
“二奶奶,您不用去提水了,这担水给您。”
不容二奶奶反对,暮玲将担子放下,提了水桶进西屋去倒水。
北屋的老太婆听到了动静,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见暮玲挑起空水桶就要走,她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叫出声。
前院的三个孩子长这么大,她还没有正经叫过他们,每回都是意有所指地直接说话而已,更没有给过他们一个好脸色。
暮玲已经三天没有给她挑水,她的水缸已经见了底,早晨的洗脸水都没敢倒,想留着再洗几回手。
暮玲挑着水桶才走不久,暮泽年便抱着暮征进了门,老太婆看见他,像是看见了救星:“三小回来了,快去帮我挑水,水缸都见了底了,饭都做不成了。”
暮泽年将暮征放下,满脸疲惫道:“娘,我赶了大半日的路,累坏了,您让我歇歇行不。”说罢他拉着暮征进了屋。
老太婆看着暮征问:“这是谁的孩子?”
暮泽年怏怏答道:“我儿子,您孙子,暮征。”
进了屋,暮征怯生生地说:“爹,我饿了,我要吃包子。”
暮泽年翻了翻挂在屋檩上的篮子,里面只有两个馒头,便掰了半块给他:“征儿乖,今日没有包子,先吃这个”,然后朝屋门口的老太婆道:“娘,您快做饭吧!孩子饿了!”
暮泽年进里屋躺在了炕上,暮征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啃馒头。
老太婆一时无法适应眼前的状况,抖着两只手道:“这是,这是……”
她掀开锅盖想做饭,可是水缸里实在是舀不起来水了,缸底还有一层沉淀的泥。她叹口气,拿着个盆朝西屋走去。
二奶奶并没有为难她,没等她开口便将她手里的盆接过来,舀了一盆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