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 大结局

火光中,陈简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苏林晚。

反常的没有回她的话。

陈简收起剑,猛地将她打横抱起,一步一步的离开衍庆宫。

他们没走多远,衍庆宫里便响起刀枪声。后来她才知道,那夜的人一个都没有活着出来。尽数屠杀。

苏林晚不知道陈简为什么发疯,却无力挣脱。

梅忘尘的那解药,药效过了。她此时的症状比之前更差。

陈简全副武装,自己此时根本不是对手。

她隐隐觉得陈简不是带自己回肃王府,像是要做别的什么事。

宽阔之地已经停好了马车,陈简自己带着苏林晚上了马车。

车夫不必陈简叮嘱,自己便打马跑了起来。

“陈简,你……”

“阿晚,睡吧。睡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随后一劈,将苏林晚击昏。

陈简从怀里摸出一颗药,这是他从林静幽手里换来的。顾礼廷夺宫,他不在第一时间勤王的酬劳。

这颗药,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事,也可以让人武功丢掉一些修为。

至于忘记多少,林静幽也不清楚。

陈简摸了摸苏林晚的脸,他答应皇后扶信王上位,对应的皇后帮他把苏林晚困在皇宫。

软筋散是他下的,里面的分量着实花费了一番心思。

今夜过后,肃王妃死在了衍庆宫,和齐王同归于尽。

陈简也将奏报朝廷,准备辞去京卫都督府的职务,去边疆戍边。

把苏林晚抱在怀里,满眼欣喜,嘴里喃喃:“阿晚,我们终于回去了。”

等顾言绝带着顾礼醇和静王世子回京时,已经是三日后。

顾言绝满身戾气的站在破败不堪的衍庆宫,眼里都是狠绝。

他不信苏林晚会死在这里。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单凭一句话就想把人给他偷走么。

顾言绝怒火攻心,双腿突然不受控制,猛地跌倒在地。

“王爷。”

墨酒赶忙上前扶住。

王妃说过,王爷的蛊没有解完,太过耗费心血,会压制不住那些虫蛊。

这看着就是要旧病复发。

顾言绝深吸一口气,问道:“陈简上书说他要退隐,你让人跟着,看他要去哪里。”

“是。”

“十三叔,你果然在这里。”

顾礼醇一身常服在门口露了头。他如今还是悠闲自在的信王,在顾言绝的帮助下,终于把皇位禅让给了小皇帝。

顾言绝见是他,咬牙站起。

一句话没说。

“你别生气了。我也劝不动皇婶啊。”

顾礼醇低声,小心翼翼的扶住顾言绝。

他以为凭她的本事自保一定没有问题。

谁能料到人会失踪。

“你不是劝不动,你是根本就没劝。她若有事,你们三个都别想活。”

顾言绝甩开手,冷着脸走了出去。

虽然知道他说的气话,可顾礼醇还是心底害怕。

如今只能祈祷她平安无事。

静王没做皇帝,直接做了太上皇。也不知顾言绝怎么劝的,满朝上下居然都同意了。

林静幽在顾礼廷死后发了疯,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白琉璃和梅忘尘出宫后,顾言绝按照苏林晚当初的意思,在边陲小镇给了他们两个新身份。

墨风辞去了肃王府的差事,专心致志的去追姚玥。

听说他找到苗茵,正好姚玥和新瑶派有仇,二人联手,誓死要给玉竹报仇。

至于顾言绝自己,现在就剩下一件事,盯着陈简,找到他的王妃。

一年后。

瑶疆边境的一个寻常的小院。

“陈简,有人敲门。”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我这里脱不开手,你去看一下。”

女子一身粗布衣裳,嘴里叼着根草,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

“谁啊,大中午的,该不是要饭的吧。”

木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俊美又压抑着激动的脸。

顾言绝哑着嗓子,深情的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我好看么?”

啊?这男人是不是有病?

“好看,就是脑子不好,赶紧回家吃药。”

可是他不是应该站着呢么,轮椅怎么回事?

不对,这个人她好像认识。

“你是……”

顾言绝早已经知道她失忆了。

陈简一个人兜兜转转半年多才来到这里。随后又过了两三个月才让她常住在此。

陈简的手段的确可以,他竟然一时无法查明他是如何把苏林晚藏起来的。

也许一年的时间他以为成功了,最近开始让苏林晚正常的起居。

“谁啊?”

屋里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急匆匆的跑出来,不是陈简又是谁。

当他看到顾言绝的那一刻,脸上血色全无。

“陈将军,别来无恙。”

顾言绝越过苏林晚,对陈简冷冷的说到。

“你是那个活不过三十的肃王。”

苏林晚眯着眼,手指贴的脸边肯定的指着他道。

顾言绝再也不理会陈简,而是温和的对苏林晚道:“可你说过,整个大梁就你能保得住我。”

苏林晚一愣,随后点点头:“这话没毛病。你怎么知道的。难道……”

苏林晚虽然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可重生之前的事她还是记得清楚。

她此时还以为顾言绝也是重生而来的。

顾言绝笑,对她勾了勾手,让她附耳过来:“前世,你杀了顾礼廷。救了我。”

苏林晚瞪大双眼,不可思议。

“阿晚,让肃王殿下去忙吧,咱们和他又不熟。”

陈简在后面有些急。

苏林晚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年陈简总是怪怪的。

“你等会儿,我再和他聊几句。”

陈简看着她,心里知道就算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也终是到头了。

苏林晚围着顾言绝走了两圈,踢了他的轮椅一脚:“要不你出点银子,我帮你再治一次?”

顾言绝含笑:“不行,你不记得了么,你治了一次,没治好,我又病了。”

苏林晚蹲在顾言绝的轮椅边,手托着脸:“难怪,我总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这一次一定能治好你。”

“怎么说?”

苏林晚左看右看,小声道:“我有瑶疆的圣物,能给你去了病根。”

这些日子她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父亲给她的玉玦就是瑶疆的圣物,能解百毒,解百蛊。

还让她赶紧刮下来一点,吃了。

她又没中毒。

“行,你要多少银子?”

顾言绝回答的干脆。

苏林晚想了想:“算了,我不要银子,你帮我弹劾我爹,让他举家远离京城就行。”

墨酒从一边过来,在顾言绝耳边低语几句。

“王爷,陈将军离开了。他说王妃吃的是瑶疆的毒,武功和记忆都废了大半,智力似乎也倒退了几年。你看要不要属下……”

“不必了。宫变之时他护了阿晚性命。两清了。”

“顾言绝,我说话你听到了么?”

顾言绝挥手让墨酒退后,自己滚动轮椅来到苏林晚身边:“你说的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

“你说。”

“这事儿不好办,你若是嫁给我,那苏丞相就是我的岳父,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让他退隐。”

苏林晚没了声音,扭过头去。

顾言绝以为她不好意思,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立下字据。若是不能救得丞相,那你随时可以和离。”

苏林晚肩膀抖动,转过头满脸是泪,哽咽的骂道:“你这个混蛋,又来骗婚。我要和离,那一摞的账本都归我。”

说完扑到顾言绝的腿上大哭起来。

顾言绝眼里也是一片湿热,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阿晚,总算找回你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