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女人开口,语气里有些不甘。
她便是胡奎的长女,没有正经的名字,胡奎夫妇都管她叫大丫。
“你个嫁出去的赔钱货,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也不看看人家给了多少银子,你们两姐妹的聘金加起来都没有他给的多。”
蹲在角落的胡奎站起身来,朝床边的几个人瞪眼到。
那人可是给了十两银子求娶自家的小女儿,胡奎当然不会不同意。
“大丫啊,你爹说的对。
那人可是给了十两银子呢,咱家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多的银子啊。”
胡奎的妻子苏氏在一旁附和道,说着还把大丫往旁边推了推。
“爹,娘,那个人长成那样,还住在山上,你这样什么都不管,就要把小妹嫁过去。
说白了,你这是嫁闺女吗,你这是卖闺女!”
大丫站在胡星儿的床头,大声说道。
“卖和嫁有什么区别,左右嫁出去了也是别人家的人。
大丫,我跟你说了你别管这些事,滚回你自己家去。”
胡奎见她还在反驳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胡星儿躺在床上,只觉得额头上钻心的疼。
伸手想摸摸那疼的地方,却被另一个女人握住了手。
“小妹,伤口刚止住血,可不敢乱摸。”
说话的是胡星儿的二姐,胡奎夫妇都管她叫二丫,她的声音要温柔一些。
看了看屋子里争吵的四个人,胡星儿更懵了。
这是在干嘛?拍古代乡村苦情戏?
这破旧脏乱的小木屋,又是从哪里找来的场景?
可是她不是出了车祸吗,怎么莫名的到了这片场呢?
心中有万千的疑问,奈何说不出一个字。
胡星儿比划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理她。
被忽略的她半躺在床上,四下看了看这屋子里的陈设。
时不时有寒风钻进来的木板墙发了霉,桌上东倒西歪的躺着两个黄到包浆的杯子。
她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一下,是什么样的人家才会过成这样。
之前大声吼的胡奎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衣,上面打着数不清多少层的补丁。
尽管是黑色的布料,却还是能看到衣袖处和胸口处有些发亮的油污。
旁边的苏氏也是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棉衣,同样的打满了补丁。
只是相较于胡奎的那身衣服,她的要干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