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明显就是在赌气,在皇帝听来似乎还带着点控诉的委屈意味。
皇帝经过这一遭,对他的疑心早已尽数褪去,听他这么说只觉得无奈。
“你如今倒是知道在意名声了?从前军中传出来那些什么修罗、阎王的恶名,也不见你收敛收敛。”皇帝道:“再说了,旁人毁你谤你,你反倒越要理直气壮。”
于景渡沉着脸不说话,看上去还在生闷气。
“你如今越是跟容家那小公子避嫌,旁人越要觉得你心虚。”皇帝道:“父皇都不疑你,你管他们怎么说呢?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儿真喜欢小少年也无妨,父皇知道你有分寸,绝不会落了人话柄,也不会耽误了延续子嗣。”
他后半句话当然只是在打消了对于景渡的怀疑之后故作大度。
于景渡也适时收起了委屈的神情,“多谢父皇信任。”
“今日也累了,一会儿看完烟花就回去休息吧。”皇帝道。
“儿臣就不去看了,容家小公子看着就是个爱热闹的,他肯定也在观景台上,儿臣还是避一避。”于景渡道。
“朕让你去你就去。”皇帝道:“这种事情,你越是坦荡旁人才越不会猜疑。”
于景渡露出一副不大情愿的表情,最终还是点头应了。
观月居。
宴会结束后,众人便穿着披风立在外头的平台上等着看烟花。
京城逢年过节虽然也会有烟花表演,但是大都比不上宫中的规模。
能近距离在宫里看一场烟花,对于很多人来说,将来出去是能吹大半年的事情。
容灼裹着披风趴在栏杆上,一手无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