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大喊,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密密麻麻的吻就此落下,落在她晶洁的肌肤上,她的血液瞬间冷却。
耳边只剩下男人粗喘的气息,她咬了牙,趁着男人抱起的他走向沙发的瞬间,整个人飞快的滚了下来,她扯开自己嘴里的毛巾,朝着门口夺步而逃。
只是还没走到一半儿,整个人就身后的人抓了过去。
她下意识的瞥向桌上的包,里面有方逸辰给自己的枪。
随即,她近乎是飞快的掏出了手里的枪,然后猛地将枪对准了赫连爵。
“让我走!”
她的声音决绝而颤抖。
“不可能!”
他的声音同样冷凝如斯,带着冰冷的寒意和清醒。
叶云兮猛地咬牙,握着枪的手狠狠颤了颤了,终究还是放了下来,转身就朝着门边跑去,只是身后,男人的动作更快,一把拉住了叶云兮的手,她的枪也顺势的落入到男人的手里。
只听轰然一声枪响,大门也随之被人猛地推开。
乐新月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叶云兮。
……
鼓声敲响,医院苍白的天花板放佛夺去了所有人的颜色,方逸辰灰白着脸快步走了进来,急救室的门口,红光骤亮,显示着正在急救的牌子。
乐新月脸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眼泪漱漱不断。
另一边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的身上还有熏染的酒气,青青的胡渣和极深的黑眼圈。
旋转不停的红色急救灯不断提醒着所有人。tqr1
来时的路上,他就知道了一切,得体修身的西装被灰尘渲染,他沉郁着一张脸赤红着眼,一句话没发的走向赫连爵。
几乎是没有什么悬念,猛烈的拳头就是狠狠的对着他砸了下去。
“你开的枪?”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寒,来的路上他已然得知了一切消息,一肚子的火气郁结在胸,在看到男人浑身的鲜血之后,声音愈发的苍哑了。
赫连爵颓然的模样,几乎是神情呆滞,没有反应一般的呆愣的望着方逸辰。
枪走了火,但是枪在他的手里,再多的狡辩都改变不了是他伤害了叶云兮的事实。
“这血,都是她的?”
方逸辰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冷意,一个拳头之后又是狠狠的招呼过去,落在他的脸上。
赫连爵也只是闷哼了一声,两眼无神的望着方逸辰,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冷硬的拳头如同雨点般的落下,赫连爵几乎是不还手的样子,很快便已经挂了浓重的彩。
乐新月哭的收不住气,却也听到这边打斗的声音,这才望过去,在看到这一副近乎血腥的画面的时候,眼泪都吓住了,不要命的就是朝着这边扑了过去,挡在了赫连爵的面前。
“方首长,你冷静一下,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冷静!你让我冷静!她躺在里面你让我如何冷静!”
他的衣服沾染上不知是谁的血迹,鲜红一片,急症室的门自始自终都没有开过。
乐新月哭的越发的颤抖起来。
“不是我哥哥的错,是枪走了火,云兮她……”
{}无弹窗他深埋在她的颈窝处,低哑的声音嗡嗡在她的耳侧响起。
“我们就这样,不要让我醒好不好?”
叶云兮只觉得鼻头酸涩的厉害,有凉凉的东西就这样滑入了她的领口。
那句被堵住的对不起,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面对这样的赫连爵,对不起,都显得矫情。
沉默在空气中发酵,直到包厢里忽然就响起一阵低沉悠扬的女声。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就算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叶云兮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就这样汹涌而至的落下。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她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浑身遏制不住的颤抖着。
赫连爵一直都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何以为了她变成这副模样?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骗你,我不爱你。”
拥着她的男人的手蓦然一颤,似乎终于从梦中惊醒了一般,缓缓的松开。
他彻底的清醒过来怔愣的望向她,原来这一切不是梦,这是真的。
他的目光再也不似刚刚般那样柔和而迷离,他醒了过来。
原本蜷缩的手指紧紧地被攥成拳头,眼前的女人早已泣不成声。
原本那汹涌而至的怒意和无法言明的悲伤就这样,血粼粼的展现在他的面前,如此可笑。
他冷然出声面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看到我这样,你很有成就感吗?”
他晃了晃身子,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嘲讽般的望向她。
“赫连爵,我没有,对不起!”
叶云兮双手掩面,想说什么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对他说的。
“叶云兮,我的感情真的就这么廉价吗?甚至连让你回首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吗?”
他苦笑一声,褐色的冰瞳在灰暗的房间里闪着微微隐约的光。
叶云兮猛地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是这个样子的,赫连爵你不要这样,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我不该答应你,是我的错……”
“你的错,的确是你的错,我就该见到你的第一面,一枪打死你。”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丝毫情绪,目光冷漠,唇角始终带着嘲讽般的笑意。
叶云兮的手微微颤抖,终于她闭了闭眼,什么也没有说。
赫连爵则是这样定定地望着他,良久他几乎嗤笑了一声再度冷漠开口。
“其实你也不用道歉,因为原本这一切,都是我强求得来的。”
叶云兮的指尖微微轻颤,她想说什么,可就在下一秒,就听到头顶上传来男人冷嗤的声音。
“可是,就算是我强求来的又怎样?如果我说我不介意,我不肯放手呢!我偏要强求呢!嗯?”
他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情绪,赫连爵缓步走近她,一只手抚上她漆黑的长发,像抚摸一只猫儿一般,一下下的落下,浓重的酒味儿就这样钻入她的鼻息。
他的眸光却是异常的清亮,声音带着一丝喟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