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炒鸡蛋，干煸土豆丝。

温软打消了念头，甚至认为路学长很可怜，连顿肉都吃不起了，应该自己分享给路景瑜食物。

小姑娘从碗里挑了块鱼肉，在碗边沥干酱汁，小手往前一探，有些犹豫：“路学长。”

“吃鱼吗？”温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把小鱼块夸上了天，夹着干巴巴的鱼块说着汁肥肉美。

得到路景瑜一个肯定的眼神，温软才把鱼肉放进路景瑜盘边，有些心疼的试探：“路学长，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你跟我说，我有小金库的。”温软拍拍胸脯，认真算计着，眼睛眨呀眨：“还是够我们花的。”

“没有。”路景瑜咳嗽一下，开了口。

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沙粒磨过的痕迹，又润了润嗓子才道：“最近有点感冒。”

温软一听，立刻把刚刚夹过去的鱼夺了过来浸回汤汁里。

而后又觉得不妥，小姑娘戳着碗里的肉块，立刻解释：“我不是…不是不给你吃哦。”

“妈妈跟我说过，感冒的时候不能吃鱼的。”

温软跟路景瑜聊着天，顺口吞着渔粉，人生的快乐事莫过于此。

如果没有卡到鱼刺。

温软吃完了一碗渔粉，才隐隐觉得有东西在嗓子里扎了一下。

不大不小，正巧提醒温软，鱼刺的存在。

小姑娘摸着脖子，眼眶红红的，泛起点点水光，带着一分紧张，拽住起身去后台放盘子的路景瑜，很小声地道：“路学长。”

救我。

温软不能再说了，每说一句话，嗓眼里的鱼刺像是和她在示威，狠狠地往下压着。

小姑娘甩了两下手，指指嗓子，更痛了。

路景瑜回过头，顺手把盘子放在桌上，蹲下身，柔声问：“有鱼刺？”

温软点两下头，承认了。

“来，张嘴。”路景瑜像是诱导的老师，说着自己的嘴唇都微微张了开来。

他的声色极淡，因为感冒更显得低哑，给温软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小姑娘一听，缩回了身子，也不拽着路景瑜了，只是飞快地晃两下脑袋，把嘴闭的紧紧的往后躲。

“我带你去医院。”

温软又摇摇头。

吃五谷渔粉被卡住这事情也够丢脸的了，况且鱼刺那么的小。

温软无声地用手点了点档口买的米饭，勉强张了口：“吃—吃一口米。”

“咽下去就没事了。”

温软磨蹭半天，手卷着衣角，怎么说都不动的样子让路景瑜无可奈何。

他只好起身，转过身去，买了盘米饭回来，又蹲在温软面前，用筷子夹起米饭，轻轻道：“啊—”

哄骗小孩喝药的样子。

温软微微张了口，吞了整个筷子进去。

米饭的香甜挤了进去，温软大力地一咽，又连忙站起来蹦跳两下，企图把鱼刺冲刷下去。

路景瑜的喉结慢慢滚动着，仿佛卡着鱼刺的人是他似的，缓缓地问：“好些了吗？”

温软“咕噜—”地吞一声，又来回咽几口唾沫，“嗯”了一声，却还有些不放心。

“我…我再去买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