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瑜悻悻地缩回手，一米八几的个子站在苹果专卖店门外，垂着眼不说话，浑身散发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

温软站在一边，拉着路景瑜的衣袖往前面的座位去，开始努力地翻找温父温母平常说的话，孜孜不倦地教导起了路景瑜人际交往的分寸：“当你送的礼物太贵重，别人会以为你图谋不轨。”

“你知道吗？”

路景瑜摸摸鼻子，偷偷地想，可是他就是想图谋不轨呀。

但他看眼温软严肃的模样，又收回了这句话，压着语气，声音淡淡：“嗯。”

男生不温不火的声音憋回了温软接下来的大道理。

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对方不高兴了？

温软小心地观察着路景瑜面无表情的脸，想要找出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却没有任何踪迹。

“路学长？”温软小小声地朝面前的大冰块喊了一声，想要换回他的注意力。

路景瑜沉默一下，开口：“不如这样，我把这个手机八折卖给你。”

“嗯？”

男生心里飞快打着算盘，就差手上也来点什么动作，道：“游戏这种东西，我一个人玩有些无聊，以后你陪我打游戏，就当抵了剩下的钱，行吗？”

路景瑜说到最后自己心里都没有了底气，试探地问着，仅仅抱着一点希望跟侥幸看向一边的小姑娘。

而温软实则不太明白，眼睛眨都不眨，就像看外星人一眼盯着路景瑜。

他是自虐狂吗？

上次自己菜的还不可以？

这笔生意怎么算都是她划得来呀。

“不行。”温软思考后，严厉地拒绝了路景瑜。

路景瑜原本快抽成筛子的手一听温软一句“不行”死了机，停在空中。

他像是无话可说，沉沉地“哦”了一声。

有点丢脸。

路景瑜想起身就跑，可是脑袋晕晕的，像是被谁拿板凳砸在头上，动弹不得。

他扯起个自嘲的假笑，丧气极了，也不敢再看温软。

亏他平常在寝室装着一副“不是我不想谈恋爱，是恋爱对我一点用都没有”的样子，其实他一点经验也没有。

想给温软买礼物，温软拒绝了。

想约温软打游戏，温软也拒绝了。

“是…是吗？”路景瑜憋出一句话，将手掌往额前一摊，将掉落的碎发往上推，眼神空空地盯着大理石的地板缝隙里看。

温软咬着唇，看着路景瑜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像是自己不识好心似的，愧疚极了。

她拿起凳子上放着的手机纸袋，仅用一根手指小力地戳着路景瑜。

路景瑜这才回头望温软。

只见小姑娘笑容甜甜，将纸袋抱在怀里，偏着头看他，道：“我的意思是，哪能让我占着么大便宜。”

“手机我收下了。不过以后的网费必须我出，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