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我突然……”夜摇光幽幽的喊了一声,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那双清湛的黑眸疑惑的望着她,她略带一点调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我突然有点想做皇后了。”
温亭湛先是一怔,旋即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了:“你不是突然想做皇后,而是想我做皇帝。”
想他能够像做两江布政使一般,做了皇帝将天下治理得犹如两江这么美好。
“摇摇啊,疆土每扩一寸,治理起来的难度和耗费的心力便会成倍而增。”一个天下并不像两个省那么好打理和统一。
“只要那个人是你,我便觉得总有一天会实现。”这是温亭湛给她的信心,她觉得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她的夫君。
“不管士睿了?”他要做皇帝,又将萧士睿置于何地?
“阿湛,我很了解士睿,他若知晓你……”顿了顿,夜摇光接着道,“他巴不得甩手。”
别看萧士睿这些年为了做好一个帝王付出了多少心血,换个人他或许不甘,但这个人如果是温亭湛,夜摇光觉得萧士睿会高高兴兴的做他的逍遥王去。和他那些叔叔们争斗,是为了活命,并不是为了皇权。
“摇摇,这一辈子我什么都能答应你,都能够让你如愿,唯独这件事不行。”温亭湛从未这么郑重其事的对夜摇光说话,可见他的坚定不移。
夜摇光心里明白,温亭湛不答应,是因为她是修炼之人,其实她可以废掉修为,从此不再窥探天机,这样他们也可以不再遗憾彼此的寿数,做一对平凡到老的夫妻。
但,他舍不得。
“阿湛……”
雪地里,夜摇光伸手圈住温亭湛的腰身,靠在他的怀里,她心中感触颇多,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觉得很满足很满足。
温亭湛填满了她的心,甚至她的灵魂。
对于岳书意他们的裁决,是在夜摇光和温亭湛从江浙绕了一圈打算回苏州的路上就传来。虽然陛下已经封印,但这件事影响还是有点恶劣,亲爹杀了亲子,若是不早些判罪,只会引来议论纷纷。
宁绪洲作恶多端,罪证确凿,兴华帝很是恼火,斥责承郡王教子无方,疏于管教,又为了保全脸面杀人性命,私心过重。陛下到底没有将他问斩,剥夺了承郡王府的爵位,将承郡王收押天牢五年,承郡王已经年近七旬,这五年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被释放。
这个判决,倒是没有多少人不服气,也没有觉得陛下徇私偏袒,就连御史都纷纷认可。至于宁府,宁绪洲两个儿子都在国子监,被勒令退学,宁绪洲这一脉三代不得入朝为官,其他宁家的人没有任何牵连。
岳书意知法犯法,兴华帝在大殿斥他有负圣恩,罢了他的官位,将他幽禁岳府。至于夏挽,兴华帝也许是气都已经出够了,念在她不能自主,受人摆布指使,倒没有给她牢狱之灾,而是杖责三十,既然她是岳书意的妻侄,就一并幽禁岳府。
“这对于夏挽而言未必不是因祸得福。”从此就摆脱了青楼,夜摇光轻叹。
“是承郡王求的情。”这事儿全程萧士睿都在场,自然是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温亭湛,到底是发妻的哥哥,在陛下的心里分量不同。
“承郡王是个守诺之人。”难怪夏挽可以这么轻判,忽而夜摇光歪着头,“你呢?”
温亭湛这又立了功,可以说这个案子根本就是温亭湛制造,在外人看来就是他破的案。兴华帝怎么着也得要有所表示才是。
“我已经上奏陛下,拨些粮款发放两江。”温亭湛正好有由头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