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湛也没有再说什么,握着夜摇光的手就离开了提刑按察使司,去了最近最好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间,点了菜才道:“可惜之南不在这里。”
“又有什么地方让你用得上之南?”夜摇光好奇。
“我到了温州的事情只怕已经传扬开区,明儿定然会有寻上门,便是明着不捅破我的身份,暗地里只怕也是要巴结逢迎,若是之南在这里,便让他假扮我,我想隐在暗处。”温亭湛对夜摇光道。
“这也不难啊,明日起我假扮你,你就假扮成……”夜摇光上下打量了一遍,“护卫吧,卫荆如何?至于问及我,就说我在宅子里养胎便是。”
“你假扮我?”温亭湛的目光幽幽的落在她的肚子上。
“我可以使障眼法,让他们看不到我的肚子。”夜摇光说着手指掐诀,五行之气一动,在她高耸的小腹上一划。
温亭湛只觉得眼睛一花,再看夜摇光的小腹时,已经是平坦一片,只不过太静,静的好似夜摇光那一处是块画板,完全是静止的,不过在不知道夜摇光是假扮之前,也没有人会失礼的盯着夜摇光的肚子里一个劲儿的看,这样的细节应该没有人能注意到。
“那明日就偏劳夫人了?”温亭湛看着夜摇光眼中跃跃欲试的光,也不扫她兴,反正他也要假扮护卫守在她的身旁,就让她玩玩也无妨,权当是取悦她。
“那明日就委屈夫君了。”夜摇光学着温亭湛的语气道。
刚刚谈妥就听到了脚步声,两人终止了谈话,很快就有人上菜,等到菜上齐,人都被打发,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夜摇光才一边吃着温亭湛送到碗里的东西,一边问:“桑聚的案子,你看出了什么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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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提刑按察使乃是一位身材微胖,却不苟言笑,年近五旬的老人,姓陈,名舵。
“不知道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侯爷见谅。”陈舵说话很严肃。
“陈大人客气,我是隐姓埋名进城,按照考察一下江浙各府官员。”温亭湛语气平和,他是布政使,人家说提刑按察使,品级相同,没有以侯爷自居,“今日携夫人上门,实则是为了一件私事儿。”
“侯爷有何吩咐,但说无妨。”陈舵依然毕恭毕敬的对待。
“我的夫人十年前买了一个婢女,今儿我带着夫人来了温州,她才坦言乃是十三年前应天通判桑聚之女,口口声声为自己的父亲喊冤。这十年她对我夫人尽心尽忠,乃是我夫人最得力的大丫鬟。”温亭湛将事情简略的说一遍,“恳求我夫人为她做主,我夫人是个尤其心善之人,有感念她兢兢业业伺候了十多年,便央求了我。今日便是带着夫人来提刑按察使翻一翻当年的卷宗,也好让那丫头明白,我们做主子的是仁至义尽。”
“原来是这是。”陈舵到没有觉得多为难,当年的这场案子根本不是他所判,就算是冤案,翻开和他也无关,而且温亭湛身为江浙布政使,是有权利翻看江浙所有案件的卷宗,“正好衙中不忙,就由下官亲自带侯爷与夫人去宗卷库找找。”
“那便有劳陈大人。”温亭湛也没有客气。
提刑按察使司的宗卷库,绝对够大,因为这里可能挤压着五十年的宗卷,宗卷超过五十年就焚烧,这是朝廷的规定,是为了减少陈年冤案而设立,否则累积下来就实在是太多。
比白鹿书院的藏书阁都小不了多少,夜摇光看着一排排一列列高高的书架,上面有着一卷卷案卷,每一个架子都有分类的贴纸,根据案子的性质来分类。
“大人。”守着案卷的有笔录,这个笔录不是记下来的东西,而是一个官员名称。
朝廷任命,正七品,管的就是案卷的出入整理归类等事情,如果有损坏或者遗失,那就是笔录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