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湛的声音清润甘冽,夜摇光听着他的话入了神,听完之后才明白,这是温亭湛对宣开阳的教育方式,不是告诉他一个公式,让他知道该怎么怎么去做,也不是告诉他一个方法,让他必须怎么怎么走,而是用足了耐心和细心,让他去实践出真知。
扭过身,双手捧着温亭湛的脸,夜摇光忍不住狠狠的亲了一口:“我的阿湛,最完美的丈夫,最无缺的父亲。”
当然,如果不吃孩子的醋就更好了,这句话夜摇光只能在心里吐槽。
“这是我一生最大的成就。”幸福的笑意从那黑珍珠般的眼眸深处如初绽的花一般缓缓舒展开来,他用自己的脸贴着夜摇光的脸,“做好你的丈夫,做好你孩子的父亲,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事情。”
夜摇光才不承认她又被感动得眼眶发酸,一巴掌拍在温亭湛的肩膀上:“讨厌,总是这么煽情。”
温亭湛可不想夜摇光哭,哪怕是幸福感动的眼泪也不行,轻轻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其实这件事说来也简单,若是让我动手,我会直接将这一盒阿芙蓉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荣利的书房。”
夜摇光一阵错愕,荣利现在正如惊弓之鸟,乍然看到了这一盒阿芙蓉,尤其是任何人都不知道如何来的阿芙蓉出现在直接的书案上,想来于光已经落入了其他人手里,而这个人能够如此神出鬼没,会将他吓得魂飞魄散,他会心里明白这个人他对付不了,那么他会去寻求荣家的庇护。
这个时候,如果荣家知道甚至参与了这件事,那一定会有所动作,如果没有那要么就是铁面无私的将荣利交出来,要么就是出手替荣利擦屁股,但不论是那种方法,他们越多的动作就越多的破绽落入温亭湛的眼里,首当其冲的将会是那一批被藏匿的阿芙蓉。
果然是,一针见血,这就是温亭湛,永远这么干净利落。
“这就是说,郭媛媛的确是郭媛?”夜摇光心里一喜,余长安虽然不是余家独子,但却是嫡长子,必须得肩负家族的重任,他能够任性十一年,不知道抗下了多少压力,但夜摇光也不喜欢他因此就孤独终生,现在好了,终于算是再续前缘,“阿湛,你现在就传信给他,让他早些回帝都避风头。”
倒不是夜摇光焦急,而是时间不等人,现在大多官员应该都已经升调,任命书应该都下来了,已经是考绩的尾巴,也不知道温亭湛是怎么压制的,为余长安压到了现在。
想到这里夜摇光忍不住抱怨:“老和尚这次可真有点墨迹。”
这还是在缘生观的事情,都过去快半个月了。
温亭湛笑了笑,又从信封里面捻出一张纸,展开之后上面是一个小巧的手印,温亭湛将之默默的递给夜摇光。
夜摇光的面色瞬间沉凝下来,这个手印一看就知道是广明的,这么小,这么可爱,夜摇光的手轻轻着纸张上的墨印,仿佛还能够透过指尖感受到他小手的柔软。
压下酸涩,夜摇光扬起笑容:“老和尚还算上道,有些人情味。”
将妻子揽入怀中,手覆在她已经有一点触感的微凸小腹上:“等年底封印的时候,我们带着他的弟弟妹妹去看望他。”
“嗯。”夜摇光将那张手印小心翼翼的叠好,珍而重之的放入芥子里,靠着温亭湛不说话。
临近中秋,天上的月亮已经开会圆满,明亮得月华倾泻下来,将相互依偎的夫妻两亲密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拉得极长。
夜,深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