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你?”夜摇光扬了扬黛眉,她艳红的唇一勾,突然侧了身子,双手圈住温亭湛的脖子:“温大人,拖您大力宣传不由余力炫妻的福,我想整个官场怕是无人不知我这个被誉为世间最幸运的女子,于你而言到底有多重要,更遑论我还怀着你的骨肉,黄坚不会想不明白若是我有三长两短,之于你的打击有多重。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为了迷惑你,也许放过了仅有的一次彻底将你击垮的机会,这个糖衣炮弹未免也太大了。”
“哈哈哈哈,温夫人,你夫君值得他下血本。”温亭湛爽朗的笑出声,他手紧紧一握,握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而后面色又严肃起来,漆黑幽深宛如黑珍珠般光华流转的眼眸深沉得令人心悸,“世人皆知你之于我,种过一切。因而,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不敢用你来对付我,除非他已经做好了举族为你陪葬的准备。”
官场之中,人心复杂,多是心思狡诈。而他的妻子不到危急关头,就是一个懒得动脑子之人。人常说无欲则刚,无所求便没有弱点。温亭湛从来不敢苟同这句话,他认为除非是行尸走肉,否则活着都有所求,小心翼翼将自己的软肋藏匿亦或是残忍的将之扼杀的那些人,都是温亭湛所唾弃之人,这有无能的人,才会为自己的力所不能及找遍借口,这是温亭湛的观点。
夜摇光于他是超越一切的存在,他爱的高调,不惧人知晓,为的就是达到今日这个目的,让所有人都知晓夜摇光是温亭湛的逆鳞,除非他们有办法踩着温亭湛的尸体,否则就莫要打夜摇光的注意,因为代价是他们不能承受的惨烈。
这是温亭湛对夜摇光陪着他在宦海沉浮的保护方式。
看着温亭湛眼底墨黑的旋涡飘旋的戾气,夜摇光柔软的手覆盖在他的眼睛上:“阿湛,我不想你为我成魔。”
想到昔日在玉皇殿,夜摇光再也不想拥有那样的经历,在她心中温亭湛的完美,在乎于他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干净纯粹,她无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温亭湛超人的智慧用在了邪门歪道之上,这个世间将会变成怎么一番模样。
温亭湛没有说话,总觉得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他此刻拨开云雾一般明朗的心,他将夜摇光揽入怀中,用他的体温来表达他此刻的澎湃的内心。
香雾缭绕,氤氲着他们相拥的画面。窗外细碎的雪花飘落,漫开一地银色。
在温亭湛怀里的夜摇光转了下头,不经意间扫到了案几上的一封鎏金红底的请帖,微微敞开的请帖上印了一个金黄色的黄字,夜摇光心思一动,伸手将之拿了起来:“黄坚老头子请我们去青海黄家做客?”
到目前为止,夜摇光都还不知道黄坚和他们除了黄彦柏以及敌对关系以外的渊源,所以看到这封请帖,夜摇光只觉是鸿门宴。毕竟温亭湛和黄坚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温亭湛有着侯爵在身,又是兴华帝的宠臣,黄坚见面理应行礼。但温亭湛又是西宁知府,黄坚乃是青海都统,是温亭湛的直系上司。
两人颇有些见面不知该如何尊位的尴尬,所以黄坚和温亭湛到现在也还没有见过面。夜摇光一直以为黄坚会撑着颜面和温亭湛直到撕破脸狭路相逢,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黄坚竟然愿意拉下脸来邀请温亭湛。
虽然理由充足,乃是黄坚的第一个重孙降世,正月初七摆满月酒,只怕整个青海的大小官员到时候都回去。毕竟时候选得好,都在封印放假之中。
“我们可是欠了黄坚一个大人请。”温亭湛坐下来,将夜摇光拉入他的怀中,从夜摇光手中接过请帖:“当日你被墨轻雨利用之南的事情调走……”
温亭湛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夜摇光,这一次若非有黄坚通风报信,敢在日月山,缘生观眼皮底下对夜摇光动手,可见墨轻雨是做足了充分准备,只怕等不及他们察觉,未必等得及夜摇光产子,他们母子确然是要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