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把剑:“我没有证据,你便不信我是么?”
“你要我如何信你?”宁璎反问。
“哈哈哈哈哈……不用,你不用信我,因为正如他们所说,这些人的的确确是因我而死,这些魔门的人也是因我而来。”沐梓邪笑了,他用猖狂的笑声来掩饰着他无尽的悲伤。
“你说的是真的?”宁璎脸色一白。
“字字属实。”沐梓邪一字一顿的对她道,“失望了么,我的师傅?痛心了么?我的师傅。不,你怎么会失望,你怎么痛心,你对我从未有过期望,也从未有过真心,你现在对我是不是很憎恨?”
沐梓邪一步步的逼近她,将他手中的剑放在她的手心,然后对她展开了双臂:“念在我们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我给你一个泄恨的机会。”
宁璎的眼眶通红,她抬起剑指着他:“你再告诉我一遍,你方才所言是真,若你有半个字不实,那便让你所在乎珍视之人受尽这世间最残酷最阴毒的折磨而死!”
宁璎的话音一落,她的身体腾升起一道禁咒,这是天誓。
天地契约之誓,若是违背誓言,那么誓言就一定会实现,而天誓一旦启动必须立下,否则逗老天玩的代价如同违背誓言。
现在就等沐梓邪的回答,他不回答宁璎就会受到禁咒的反噬。
沐梓邪也没有想到宁璎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逼迫他,他最珍视之人,不就是她么,她是知道吧,所以她由始至终在用自己来护着她,天誓之下无人敢说谎。
沐梓邪用了一年的时间,从元婴期突破到合体期,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却不知道他每一日都在吞服大量丹药之中三番五次的游走在生死的边缘。用那些丹药忍受着非人的痛苦,将筋脉和丹田扩宽,再痛都不能昏厥,一定要在撑开之时迅速的吸纳丹药的灵气和四周的五行之气,将之填满,否则就是一个废人。
这一年,沐梓邪可谓忍受了他一生都没有忍受过的痛苦。
可是当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满怀欣喜的走到她的面前:“宁儿,我已经合体期,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宁儿,我们很快就能够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
“若是不认我这个师傅,那你就离开沐仙宗。”宁璎冷声说了一句话,就绕了一步越过他,不曾多看他一眼。
“宁璎!”沐梓邪转身一把抓住她,“你告诉我,你发生了何事?”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如果她没有经受打击,是不可能变成这番模样。她是从外面回来,她是不是经历了什么痛苦?
“你的规矩越发没有,师傅的名讳也是你能够如此不敬的喊出了么?”宁璎的目光冰冷,“也是,你已经合体期,你的修为犹在我之上,我也再无颜为你之师,你走吧。”
沐梓邪的瞳孔一睁放缩。
你走吧……
三个字犹如魔音一般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之中盘旋,那轻飘飘的三个字彷佛有千斤重砸在他的心口,让他的心泛着剧烈的痛,是一种他无法承受的重,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一股气流逆袭而上,让他喉咙一甜,顿时一口血吐了出来。
宁璎见此面色一变,但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这样的冷漠,与往日他被烫伤就会给他伤药的宁璎判若两人,沐梓邪的心一阵发冷,冷得他整个人都在哆嗦。他不能再看下去,再看下去他一定会发疯,于是他转身步履蹒跚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