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了正午,温亭湛已经去上朝办公。洗漱完一出房门,夜摇光就看到坐在她的院子里,伸着脖子往她屋子里看的宣开阳,顿时一阵不自在的走上前。
“娘亲,你可好些了?”宣开阳小跑到夜摇光的面前,眼中满是担忧与内疚之色,“今早,爹爹对我说,娘亲昨夜突然身子不适,爹爹才将娘亲带回来照顾,是孩儿不好,睡得太沉,连娘亲不适都不知。”
夜摇光心里把温亭湛骂了八百遍,却和颜悦色的对宣开阳道:“开阳,娘亲没事儿,你看娘亲这会儿不是好好的么?”
宣开阳认认真真的看了看夜摇光一会儿,才小大人一般皱着眉道:“娘亲,那咬你的臭虫是不是有毒,你那伤好似又重了……”
原本是暗色的红痕,现在成了艳色,而且密密麻麻更多。
夜摇光的脸上一阵发烫,她牵起宣开阳的手:“娘亲没事,有你爹爹在呢,你爹爹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娘亲有些饿了,陪我去用午膳。”
之后,夜摇光就再也没有给宣开阳提起这个让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的话题,两母子难得可以不用看某个男人的臭脸,而单独愉快的相处,夜摇光睡饱了,但是却没有耽搁宣开阳午休,趁着他午休,她还是要去处理一些需要她经手的府中的庶务。
就在夜摇光清点府中的东西,打算见一见侯府新近的下人时,王木前来禀报说有一个登门,扬言是来寻她讨回昔日她许下的恩情。
夜摇光还真没有多少人的恩情,但是对方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真尤其是,于是便让王木将人引到见客的大堂,才刚刚一迈入门槛,夜摇光就感觉到一股不属于人的气息,她的目光犀利的望过去,虽然那人完美的就连金子都看不出瑕疵,可夜摇光依然知晓这个看着二十左右的男人,不是一个人类!
“温夫人,不知你可还记得昔日在南海九陌宗,曾说过要谢我的点醒之恩,只要我日后有所求,温夫人力所能及,绝不会推辞?”这人长着一张无害的娃娃脸。
不是被千机真君赶走的魔君是谁?
夜摇光一个下午都花在了儿子的身上,温亭湛都忍了。可是吃了晚膳,他犹豫三日婚假已到,明日就要去上朝,因而消食散步完就去书房处理一些要事,等到他踏着夜色,满心欢喜的回到房间,却是空空如也。
守在门口的宜宁顿时觉得四周一冷,但还是要硬着头皮道:“侯爷,夫人她说,许久未见小少爷,甚是想念,想必您一定能够体会她一片爱子之情,故而今夜她要陪着小少爷……”
越说,宜宁觉得越冷,最后声音直接颤抖着消失。
她明明感觉到他们家侯爷周身猛蹿的冷气,可却听到他似乎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唔,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宜宁立刻逃也似的跑了,跑了好远才把憋着的气吐出来,然后走到宣开阳的房间内,对着夜摇光汇报:“夫人,奴婢已经把你的话说给侯爷。”
“他没有说什么吧?”夜摇光一边给宣开阳换着衣裳,一边问。
已经八岁,从小被教导着男女七八不同席,对着娘亲的动手动脚有些不习惯,各种闪躲,最后还是被母亲一把给抓出来,强制性的换了母亲亲手给他做的寝衣。
“没,侯爷只说了一句他知道了。”宜宁想到温亭湛方才冰冷的寒意,只觉得脖子都是一凉。
夜摇光给宣开阳扣上最后一个盘扣,不由一愣:“这么简单?”
“是的,夫人。”
“他是不是不小心撞到了脑袋?”蓦地,夜摇光甩出一句话,一点都不像他啊,夜摇光已经做好被他气势汹汹的赶来抓人的准备。
这话,宜宁可不敢接,当做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