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气了,这世间便是如此,千奇百怪的不同人才会营造出这个人世间。”温亭湛看着义愤填膺的夜摇光,连忙抚着她的背。
“比起大恶之人,我更厌恶为恶却不自知,还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其实是个良善之辈的人。”夜摇光忍不住又吐槽一句。
温亭湛只能顺着她点头。
见此,夜摇光蓦地想起一件事儿,便问道:“你怎么把帝师给拉进去,这事儿到底发生在帝师府,明眼人怕是都看出来你是早就查出了事情的始末,却让帝师做筏子,将闵夫人诱出来与全跃相见,今儿早没有御史弹劾你品行不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何止啊。”温亭湛唇角的笑意加深,“不但有御史弹劾我品行不端,侍讲掌为陛下进读书史,讲解经义,备顾问应对。说我如此品行,他们都担心陛下重用我被我蛊惑,扰乱圣听。还有人则说,我明知恩师深受陛下恩宠,恩师大宴陛下极有可能亲临,却依然出此下策,置陛下于险境,其心当诛。”
“卧槽,谁说的,嫌他的宅子太安宁了是么?”夜摇光听得火冒三丈,气势汹汹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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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跃在闵夫人的怀里断了气,可他的眼睛始终睁着看着她。那目光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温度,闵夫人的喉头发出一种极致的嘶吼声,声音仿佛又被卡在了喉头爆发不出来,她似乎负担不起全跃的体重,抱着全跃跌坐在地上,手里依然握着插入全跃心脏的匕首刀刃。她的手和她的唇剧烈的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温亭湛微微抬首,闭了闭眼,才对身后的侍卫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走远之后依然听得到闵夫人的哀求:“别……别带走他,求……求你们,把他还给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是夜摇光知道整个事件经过后的第一反应,看着在花园里面追着蝴蝶的雷婷婷,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夜摇光的心里更加的同情她,还有她的爹娘。
轰动朝野,甚至牵扯无数大臣子孙的副将碎尸案就这样告一段落,任谁也没有想到口口声声要为自己的人查询真凶的九门提督,不,现在已经被革职的闵钊竟然才是真正那个害死雷副将的人。
碎尸案落下帷幕,闵钊因为身受重伤,而主动卸任九门提督。陛下也没有挽留,其实站在陛下的角度,若非闵钊主动卸任,陛下定然不会撸去闵钊的职位,闵钊杀的是贼匪,又不是无辜。即便陛下知晓对方乃是仁义匪徒,可这种先河不能开,否则日后会掣肘朝廷之人。要是谁都不守法纪,认为自己是仁义之师就去烧杀抢掠,这个天下还不大乱?不过,闵钊确实被铁志伤的很重,就连陛下给他另派差事他也拒绝,他态度很坚定的辞了官,这倒是让夜摇光有些诧异。
“闵钊为何这么干脆的就辞官?”夜摇光有点想不通,闵钊一看就是一个很有魄力和手腕且权欲熏心的人。
“两个可能。”温亭湛将西瓜的子跳出来,用小的水果刀,就着盘子里面将西瓜一块块的切出来,然后用签子插上递到夜摇光的嘴里,“其一,暂避锋芒。他的事儿,虽然许多大臣觉得并没有多大的罪过,不过是用了些手段搅了一窝贼匪,至于和闵夫人私通,男人逢场作戏也是有的,且闵钊并没有玩弄闵夫人,比起闵夫人,闵钊受到的谴责并不大,可到底传了出去,他现如今留在帝都也是一个笑柄,且他缺了一只耳朵,他想彻底的离开帝都,等到事情的风波平息之后,再做打算。他竟然能够爬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想要从新让陛下想起他的能干,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