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

“——去‘一线溪’捞两条文鳐罢。”

“……师尊？！”明诏目瞪口呆。

若他听得没错，师尊说的是文鳐！？

——那种师尊亲自从极北寒涧带回的、普天之下总共只有几十尾的、寻常他们连摸一摸都要被罚抄心法的——文鳐！？

差点被灵力爆体的恐慌持续了整个晚上，直到天边拂晓，韶音才在小八系统功能的辅助下消化掉那庞大精纯的灵气，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湿淋淋的奄奄一息。

“我再也不偷吃了！”她沉痛地忏悔。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非科学的世界，显然，还没能好好适应，弄得现在颇有些手忙脚乱。

【没事啦主人，】小八安慰她，【你的经脉拓宽了好多！以你现在的资质，肯定很快就能从外围弟子中晋级，也算是因祸得福呢！】

“呵。”韶音咧了咧嘴角，托着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下来。

洗精伐髓对身体的好处显而易见，但煎熬了一宿的精神疲惫却没那么容易恢复。韶音打水擦了把脸，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

“落落！”门外传来芩衣的呼喊。

韶音来这里一天，似乎也就见到这个姑娘还有思涵，同原身的关系比较好，其余人似是把她当成不存在一样，根本没人理这小哑巴。

她胡乱披上外衣，推门走出去，就瞧见芩衣一脸兴奋地站在院外，整个人都焕发得像在闪光。

韶音疑惑地歪了歪头，芩衣已经叽叽喳喳地说开了：“君上出关啦！碰巧遇上兮颜公主作客，明衍师兄通知我们去中峰见礼呢！我来栖云山这么久连君上的衣角都没见过，今日所有弟子齐聚，总算能一睹君上真容了！”

那架势，让韶音想起了她在现代世界见到的疯狂追星的小姑娘，谈到偶像就跟谈到自己信仰似的。

她口中不停地兴奋了一通，这才注意到韶音邋遢的形象，赶紧嫌弃地催她去换衣服：“你瞧瞧自己像什么样子？快去收拾干净！”

韶音无奈地被她推进屋里，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其实并不太想这么快又见到男主。谁知道他会不会一眼瞥见她，然后突然想跟她清算一下闯入禁地和偷鱼烧烤的罪过？

【主人，别忘了你是要攻略国师大大的人！】小八给她提醒鼓劲。

“……”韶音叹了口气，“我知道。”

栖云山方圆几十里的山脉，门下弟子无数，从低到高可分外围、内门和亲传。

按理韶音她们这样的弟子同明衍这样的亲传几乎不会有交集，不过因为韶音是他带回来的，明衍又是个好性子，难免对她多几分照顾，再加上思涵、芩衣性子活泼，一来二去，她们这个外围弟子小团体竟然神奇地同亲传三弟子有了不错的关系。

“这里这里！”芩衣拉着韶音刚到，早已等在看台上的思涵已经急切地朝她们招手。

两人顶着乌压压挤在下面角落的弟子又羡又嫉的视线，喜滋滋地走上去。

“这里不错吧。”思涵很得意，“我央求明衍师兄给我们弄的，否则就只能像他们一样——”

她努努嘴，示意了一下那些踮起脚尖想仔细看清遥远处高台的外围弟子：“有个靠山真好。”

芩衣嘻嘻笑着啐她：“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模样！”

韶音缩在一旁，感受到那些投过来的越发毒辣的视线，明智选择挪开两步，努力减少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