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全是跑来跑去的表演人员和两委的工作人员,脚步声、交谈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乱糟糟的。
最边上的角落里,潮夕对着桌子上的折叠镜,努力地画眼线。
她的手为什么一直在抖?
呀,别抖别抖
忽然,身旁的椅子被人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坐了下来。
潮夕以为是过来化妆的同学,没太在意。
直到带着揶揄的熟悉声音在耳畔响起:“你的手安装了电动机?”
眼线笔柔软的笔尖在脸上瞬间顿住。
她转过头,眼睛骤然瞪大。
少年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把口罩拉到鼻子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帽檐下静静地凝视着她。
潮夕懵懵地:“你怎么会”
“路过,无聊进来逛逛,”他说着,四周扫视一圈。
幸好这个位置比较偏僻,来来往往不时有人路过,却始终没人驻足停留。
景风收回目光,看向她:“在化妆?”
明知故问。
潮夕点点头,然后,手中的眼线笔就被抽走了。
“画的什么鬼,”景风看着她眼皮上歪歪扭扭的黑线,嫌弃地啧了两声。
抽了张卸妆棉,打湿。
“闭眼,”他吩咐着,把那些眼线全部擦掉,而后一根指头挑起她的下巴,“抬头。”
潮夕被迫仰起脸。
景风用左手的大拇指轻轻提起她的眼皮,右手握着眼线笔,贴着细密的睫毛根部,一点一点描画,细细勾勒着她眼睛的轮廓。
再在眼尾处微微拉长。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点近,潮夕感到有温热的呼吸扑在面上,脸颊立马就烧了起来。
景风画完两边,松开手,仔细端详片刻。
挺不错。
他翻了翻桌上的瓶瓶罐罐,很快找出隔离霜和粉底液。
潮夕呆呆地问:“你会化妆?”
“废话,”他往手背挤了一坨隔离霜,抬眸,语气不爽:“谁让你睁眼了,闭上。”
潮夕立刻闭紧双眼。
景风把隔离霜点在她的额头,下巴,两边脸颊。
她一动不动,乖巧得像个娃娃。
睫毛很长,扇子一样温顺地垂着。
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
他觉得有点好玩,甚至很想戳戳那看起来如同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
潮夕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忍不住出声问:“怎,怎么了?”
“没事,眼睛闭好,”景风声音很冷,眼底却带了抹浅浅的笑意。他拿起化妆棉,将隔离霜慢慢推开。
潮夕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最后连粉底液也没能盖住那抹绯红。
景风用指腹点了点,故意问:“什么时候上的腮红?我都忘了。”
潮夕:“”
忽然有脚步声飞快靠近。
“潮夕学姐,快去候场吧,下下个节目就到你了!”一个扎马尾的女孩气喘吁吁地通知她。
景风没有回头,快速拉上口罩,用刷子把她脸上的散粉扫开,做最后的定妆。
“哦哦,马上就去,”潮夕依旧闭着眼睛。
“好诶?学姐,这位是?”女孩突然好奇,这个背影看起来貌似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