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
她看着前面一片拥挤的人潮,有些惊呆。
原本宽阔的大厅硬生生被围得个水泄不通,一片混乱的叫喊声中,潮夕分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景风
潮夕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才短短两天的时间,这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经历了崩塌—颠覆—再崩塌—再颠覆等数个阶段。
潮夕踮起脚尖看了看。
呃,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嘛
好吧,现在他又回到了那个属于他的遥不可及的世界里,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还欠他一声谢谢呢,她想。
接下来的几天,潮夕彻底回归校园生活,每天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已经差不多快要把广州一行剔除到记忆之外了。
直到这天下课后,看见手机上的一条微信。
纪彦:衣服洗好了?
啊,衣服!
潮夕骤然想起,给身旁的室友解释后,匆匆赶往北门外的干洗店。
十分钟后,她抱着已经焕然一新的西装外套往回走,边打开手机回复。
她:已经拿回来了,你把详细地址发一下,我下午就去给你寄
纪彦:不用
她:啊?
纪彦:我们现在在国外
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纪彦:下个月
下个月
潮夕目瞪口呆。
那他这么早来问衣服洗没洗好是担心她会忘了拿去洗吗?
潮夕揉了揉自己的脸,回复:好,下个月你发地址给我。
回到宿舍,她坐在书桌前,打开上午那节课的笔记。
两个角动量耦合三个角动量耦合
好难!
潮夕皱着两道秀气的眉毛,在草稿纸上一遍又一遍地默写公式
突然,一碗红艳艳的草莓出现在她的右手边。
她的室友劳拉,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的美国女孩,搬了个凳子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潮夕拿起一个还沾着水珠的草莓,咬了一口,甜酸的汁水滑进喉咙她眯起眼睛:“laura,thisbowlofstrawberriesreallys□□edme,youknow。”(劳拉,这碗草莓真的拯救了我,你知道吗)
“不不不,”劳拉用僵硬的口音,不厌其烦地纠正她:“请讲,中文。”
“oh,sorry,”潮夕扶额。
这是她作为交换生回到中国的第二年,前任室友已经回美国了。劳拉是她的第二任室友,第一天搬到这个寝室来的时候,就用结结巴巴的汉语告诉她:“我以后,也想,留在,中国,所以,请,和我,讲中文。”
可面对这么一张完全西式的脸,潮夕老是会忘记,顺口就开始飙英语
“没事。”劳拉耸肩,表示并不介意。
可潮夕过意不去,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检讨自己。
讲中文,讲中文,讲中文!
以后只准讲中文!
“你的,手机,”劳拉在旁边咬着一颗草莓,用下巴指了指,“在闪。”
“是么,”潮夕抬起头,伸手拿起被丢在书架二层的手机,打开看了眼。
纪彦:来打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