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已断气。
他便缓缓站起了身。
查看屋中一切。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两人肯定经历过反抗和躲避,几个倒掉的货架便是证明。
而两人的致命伤都在胸口,伤口窄薄,可见凶手用的是剑。
虽然厉竹和常姜不会武功,但毕竟在逃躲,而对方还能一剑致命,可见武功和剑术之高。
窗门都关着,且上了锁扣,说明凶手来去都是走的大门。
这是目前能得出来的一些信息。
刑部的人也很快就来了。
跟午国皇帝行了礼,就先跟太医院院正了解事发经过。
太医院院正说,她们两人来的时候,他不在太医院,等他回来,听下面的太医说,两人奉旨过来给太子配伤药,人在储药库房,他便来了这里,然后就看到这般情景。
并无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刑部的人就开始现场查看。
秦羌一直保持着跪在地上抱着厉竹的姿势,忽的想起什么,他又伸手探向厉竹的脸,在她的脸颊边缘慌急地一顿乱摸。
对,面皮,肯定戴了面皮!
平素她就爱戴面皮。
肯定不是她!
然而———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刑部的人过来查看两人尸体。
“殿下”
“滚!不许碰她———”秦羌紧紧抱着厉竹不撒手。
刑部的人甚是无奈,只得求助的目光看向午国皇帝。
午国皇帝闭了闭眼,叹出一口气,沉声:“如果你想厉竹和姜丫头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如果你不想查真凶、不想替她们报仇,你就一直抱着!”
禁卫被甩到围观的人群中,撞到了好几人,众人惊呼。
秦羌俨然一个杀神,周身戾气倾散。
见他如此,守门的另一个禁卫吓得不敢再阻拦,就任由了他去,毕竟他也是当朝太子。
因为右脚伤得不轻,方才一路又赶得慌急,迈过门槛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无力抬过去,他皱眉,拿手攥了右腿亵裤的裤管,提了一把自己的腿,才入了门。
猩红目光慌急地四下搜寻,也顾不上凌乱一地的药,一脚就踩上了又光又圆的药丸,脚底一滑,一个趔趄,眼见着要摔跌于地,他只手快速一撑地面,让自己站起。
都顾不上去稳自己的身子,又往里走,经过倒地的几个货架往里走。
终于,在两排林立的货架之间,他看到了倒地的两人。
应该说,倒在血泊中、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两人。
他脚下一软,这次终是没能稳住自己,重跌于地。
不,不是她们,肯定搞错了。
目眦欲裂,他想要看清楚,可眼前一阵一阵眩白,他怎么也看不真切。
“厉竹,姜儿”
喘着粗气,强自让自己镇定,他扶着边上的货架,艰难站起。
边上一抹人影掠过,与此同时,一声颤抖沉痛的呼唤响起:“厉竹!”
是卞惊澜。
他已越过他的身边,一步跨过地上的常姜,来到厉竹身边,并蹲下身将浑身是血的她抱在怀里。
“别碰她!”秦羌嘶吼。
话落,跌跌撞撞过去,一把抓了卞惊澜衣领,将他大力扯起,并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踢开。
卞惊澜本已神识浑噩,又加猝不及防,哪经得起这样一脚,直接被踹翻。
厉竹的身子脱离了卞惊澜的怀抱,眼见着要跌落于地,秦羌慌急倾身,展臂捞接住,却因为动作太快,倾身的惯力太大,双膝“咚”的一声,跌跪于地。
右腿腿骨刚刚受过创,怎受得住如此大力一撞,还是两个人的重量,秦羌痛得脸上失了血色,可他依旧紧紧抱着怀中女子没有松手。
卞惊澜浑噩之中这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何事,顿时恼怒:“你”
爬起来作势就要扑将过去,后颈陡然一痛,有谁的手刀劈下,他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卞惊寒接住卞惊澜的身子,将他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眉心微蹙,一脸凝重。
十一,对不住。
事发突然,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何况这厮,恐他做出什么冲动举措,遂干脆将他劈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