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是谁呀?”韦蓉也是累得动也不想动,连声音都懒懒的。
“就是那个午国七公主秦什么柔啊!”
秦燕话落,三人皆是一震。
“谁?”
“被人救走了?”
弦音和韦蓉同时震惊出声。
“午国七公主,就是那个纵火烧死三王爷通房丫头的那个,听说是三王爷将其带到那通房丫头烧死的地方,准备动手,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批黑衣人,将人救走了,现在三王爷又进宫来了,在跟皇上说这件事。”
弦音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蹙眉坐了起来。
秦心柔居然被人给救走了!
她的仇,特别是小兰的仇,还有那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暗卫的仇,岂不是没报成?
而且,她不知道那夜卞惊寒总共派了多少暗卫在,除了小兰和拼尽全力接住她的那个暗卫,还有没有人遇难,她只知道,当时空气中除了焦味就是血腥。
过去了那么多天,她现在只要想起,鼻子里充斥的还是那一股浓郁的血腥。
血帐血偿、天经地义,秦心柔必须付出代价!
怎么就被救走了呢?
掌事的嬷嬷自门口进来:“殷史官上午说,这个时候,他的记录可整理好,你们谁去史馆取一下?”
“我去!”弦音自告奋勇从床榻上下来。
弦音故意绕了一圈,因为她想经过龙吟宫的前面。
远远地便看到龙吟宫门前的台阶下面,一道熟悉的身影等在那里,她眼波敛了敛,是管深。
看来,是在等龙吟宫里正在面圣的卞惊寒。
好像手臂受伤了,打着白色的绷带,他还不时抬起手臂垂眼去看。
弦音略一沉吟,拾步走了过去。
韦蓉听完,一拍自己的腿,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当时我就是脑子一热,拉住了他的衣袖,他才说这句话的,难怪啊!”
末了,双手攥了弦音胳膊,如同看到亲人一般:“果然江妹妹对三王爷了解颇深啊。”
忽的又想起什么,眉心一皱:“可是,不让人触碰,那那那岂不是不能跟他亲密?”
终究是是未出阁的小丫头,饶是胆子再大,说到这里亦是红了脸。
其实,她想说,岂不是不能跟他亲热的,说不出口,便改成了亲密。
“那那个被烧死的通房丫头也不能吗?那他们如何通房的?”
弦音:“”
“咳咳”清清嗓子,弦音讳莫如深道:“所以,要先走进他的心,而且在跟他保持距离的情况下走进他的心,听说,那通房丫头就是甚得他心,才被另眼相待。”
韦蓉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保持距离的情况下走进他的心,既然保持距离,又如何能走进他的心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弦音摊摊手,“我要知道,我那个挚友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未得偿所愿,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不要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这样就算没走进他的心,也至少不会让他厌恶,不厌恶才会慢慢生好感,一开始就生厌了,就基本上没什么戏了,凡事一步一步慢慢来,对吧?”
韦蓉想了想,甚是认同地点点头:“嗯,江妹妹说的有道理。”
城中村,秦心柔被管深和薛富推搡着进了院子。
院中的废墟原本就乱,后来又被管深带人翻过一遍找唐丕,所以更加一片狼藉。
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渍,虽然已经干涸,却也因为干成了黑褐色,更加让人的心里发瘆。
秦心柔发髻歪乱、小脸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见卞惊寒拾步从院门口进来,她就像是溺水在汪洋中的人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知道,那只是稻草,不是舟船、不是浮木,她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王爷,王爷,真的不是我,请王爷相信我,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是凶手,那些皇室暗卫并不是受我所派,真的不是我,王爷”
卞惊寒恍若未闻,墨袍轻荡,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秦心柔怔怔看着他,眼泪淌了一脸:“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卞惊寒在她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秦心柔发现,他依旧是那样龙章凤姿、风华绝代、让人心生向往,却也是那样心硬如石、凉薄无情、让人看之心颤。
其实这几日她也一直在想,就算他对她无心,可她怀揣着一颗真心送到他面前,他也不应该那么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