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不错！”顾小桑满意地看着铜镜里，满是血凄惨至极的妆容，“走吧，去给方蕊儿过过眼。”

“嘻嘻嘻，是。”昼鸢与夜枭对视一眼，笑嘻嘻地拖着顾小桑走了。

顾小桑低垂着头，像失去意识的人一样被拖着，脚下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那身华贵的衣服也被血染成了黑色。

方蕊儿看到了顾小桑被打得不成人样，估计活不成了，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上面交待的任务总算完成。

“拖下去，关起来！”论腹黑，穆铮的段位方蕊儿高多了，尽管很想笑，还是忍了下来。

演戏全套，他还不忘安慰方蕊儿：“你放心，有我在绝对没有人能欺负你，绝对！”

没有风的夏夜特别闷热，空中只有一轮残月，顾小桑一躺在漆黑的房里，她抹黑啃着苹果，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赶紧把咬了一口的苹果扔进袖子里，躺在地上装死。

光从窗户透了进来，依稀可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门外。

门被推开，方蕊儿走进来，一盆凉水泼在的顾小桑头上。

顾小桑暗骂了一身，睁开眼睛死死地瞪着方蕊儿，此时的方蕊儿全然没了往日的柔顺乖巧，像看死狗一样冷冷地看着顾小桑。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顾小桑质问方蕊儿。

“因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顾小桑惨笑：“谁？太子吗？”

方蕊儿笑了笑，“还算不笨，你以为投靠瑞王就能保你安枕无忧吗？得罪了太子，谁也救不了你。”

哈哈哈，顾小桑大笑，陪她演了这么久的戏，等的就是这句话。

方蕊儿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仇复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笑什么？”方蕊儿觉得她的笑声特别刺耳。

“她笑你蠢！”穆铮从房梁上跃了下来。

昨日穆铮才来过仇府让顾小桑安心在府中养胎，不要随便乱跑，有事他来仇府就行。才过了一夜穆铮不可能忘记，因此顾小桑断定让她去瑞王府的人必是方蕊儿而不是穆铮。

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吗？顾小桑冷笑，叫上夜枭去会会方蕊儿。

到了瑞王府，顾小桑进了书房，发现房里只有方蕊儿，穆铮不知去向。

“蕊儿姑娘，王爷呢？”顾小桑环顾四周问。

“王爷稍后就到，仇老板稍作片刻。”方蕊儿笑着对顾小桑说，她今天的笑容甜，甜得有些发腻，好像兑了糖精的蜂蜜，散发着苦味。

“好。”顾小桑点头。“蕊儿姑娘可知王爷找我什么事？”

方蕊儿摇头，“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仇老板能跟我说说，西域的事吗，蕊儿好奇得紧。”

“当然可以。”顾小桑跟她讲一些西域趣事，大部分是胡编乱造，但因为讲得实在有趣，也逗得她咯咯直笑，顾小桑发现她与自己越靠越近，头都快碰到一起。

小蹄子，春天都过去了发什么骚。

顾小桑暗笑，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发现。

“蕊儿长这么大连京城都没有出过，大概这一辈子都去不了西域了吧？”方蕊儿叹气，她轻蹙眉头楚楚可怜。

“你若想去，我便带你去。”顾小桑勾起她的下巴说。

方蕊儿这么多戏不就是想她爱上她，然后与穆铮决裂吗？即使如此，她便遂了她的心愿。

“可是王爷是不会放我走的。”方蕊儿说。

“我会跟王爷说，你不必担心。”顾小桑捧着她的脸，深情款款地说。

“嗯。”方蕊儿娇羞地偎在顾小桑怀里。

“王爷，仇老板在书房里等你。”外面传来知云的声音，却是穆铮来书房了。

原本还浓情蜜意的方蕊儿突然变脸，飞快地在顾小桑嘴上蹭了一下，然后一把推开她惊声尖叫：“仇老板，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不要！”

她往外跑，边跑边扯自己的衣领和头发，看起来好像刚刚被人蹂躏过一样。

穆铮问讯冲进书房，正好撞到了冲出来的方蕊儿。此时的方蕊儿头发也乱了，口红也花了，衣服被扯开一大半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