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舒服……”
“噢……”
做过“马杀鸡”的人都知道,顾小桑这种痛苦中带着极度愉悦,酸爽中又有几分羞耻的声音再正常不过。
不过,一墙之隔小耳朵却不这么想。
夜枭蹲在墙角,手里拿着一只羊腿啃,一边吃,一边笑,笑容极其猥琐,昼鸢抄着手倚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对着弟弟摇头,脑子毒坏了吧,笑得跟智障似的。
“噢……”智障的夜枭还模仿顾小桑的声音叫了一声,叫得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爷果然是王爷,我们吃羊,他吃……”
昼鸢在弟弟头上敲了一下,打断他说的话,“闭嘴!知道王爷为什么选你当替身,而不是选我吗?”
“因为我比你帅,比你可靠。”
昼鸢嘲笑地摇着手指:“因为你这张嘴太讨厌了。”
说完昼鸢捏了捏夜枭那张皮包骨的脸,收手的时候顺走了他手上羊腿。
“有没有人性,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拿我的羊腿。”夜枭大怒。
“不吃饱怎么照顾你?”昼鸢不要脸地回道。
一时间夜枭竟无言以对。
“听说你让的秦勇整理一份名单?”房间内穆铮问顾小桑。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为什么?”顾小桑深吸一口气,“就当我脑子进水了吧。”
顾小桑走在路上,随处可见缠着纱布的伤兵,血水混合着黄沙凝固在脸上,触目惊心。
几个穿着黑甲的人抬着担架从她面前走过,担架上的人双脚从脚踝处被砍断,血肉模糊,白骨隐约可见。这是顾小桑第一次近距离感受战争。
“顾姑娘,你咋出来了?”秦勇取下头盔,夹在左臂。这位神勇的将军双目通红,一脸疲惫。他的身上和盔甲上有许多血,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亦或者都有。
“外面乱糟糟,府里的那群犊子都吃屎去了吗?居然让你一个人出来,俺非削死他们不可,俺送你回去。”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想出来看看。”顾小桑摇头,说她执意出来和守门的士兵无关。
“有啥好看的,都是些,都是些……”秦勇挠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王爷已经回营,看不到你他会着急,俺送你回去。”秦勇要送顾小桑,顾小桑摇手:“我自己回去,不劳烦将军,将军快些回去休息吧。”
顾小桑看到秦勇的右手垂在身侧,手不停地抖,明显已经脱力,他的步子也没有以前雄健,若是此刻给他一张床,顾小桑相信他沾床就能睡着。
她从每个军士眼中都看到了疲惫。
“俺不累。”他说不累的时候,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还叫不累?
“真没事儿……”顾小桑本来想说真没事儿不用秦勇送,但见他一脸坚决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她不走,秦勇也不会走的。
“那就麻烦秦将军了。”她叹了口气,转身往回。
秦勇咧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洁白的牙齿和他黝黑满是尘土和血的脸形成鲜明对比:“不麻烦。”
“这一仗打得很难吗?我看到很多伤兵。”回去的路上顾小桑忍不住问了一句。“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庄国那群崽子伤得更多。罗风那臭小子跟咱们王爷比起来差远了,他爹都不是王爷的对手,更何况是他。”说起穆铮,秦勇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豪,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做得最对
的一件事,就是追随穆铮。
秦勇跟顾小桑讲这次大战的经过,讲得正兴起,忽然见到黑甲士兵抬着的那个担架,沉默了。
顾小桑见他也是一身黑甲,便问他:“你的兵?”秦勇叹了口气点头:“他家两兄弟,哥哥战死,家中有一卧病的老母亲,哥哥有三名年幼的孩子,嫂嫂听说哥哥战死丟下孩子跟人跑了,来边关之前刚娶了媳妇儿,前几日刚收到家里的信,说媳妇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