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怎么对付她,她都无所谓,可谁要是动她的家人,她绝不留情!
裴津捂着脸,他怎么也没想到顾小桑居然扇他的巴掌,他可是天醉楼的掌柜,她怎么敢!
“你!”裴津气得嘴唇发抖,连说话都带着颤音,他指着顾小桑胸膛随着激动的情绪剧烈起伏着。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双眼充血,眼睛瞪大后又慢慢眯起,从震惊到愤怒在到最后恨不得把顾小桑碎尸万段的阴冷。
他抬手朝顾小桑的脸打过去,刚要碰到她的脸,一只脚从门口踹来。
裴津被踹飞,撞到桌子上将桌子撞倒,盘子、碗哗啦啦掉了一地,裴津躺在桌面上捂住被踹的地方半天缓不过神来。
他感觉自己的骨头被踹断了。
“谁她娘的踹我!”裴津刚骂完感觉有道冷风吹向自己,好像自己所在地方并不是天醉楼的雅间而是无尽的冰原,赤身果体的被埋冰坑中,骨髓都被冻成了冰块!
裴津不停得打冷颤,他艰难地抬起头朝冷意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白色裘皮大氅的男子,男子年纪并不大,不到二十五,皮肤很白,没有半点血色。
双眼细长,眼神冷得可怕,感觉他刚从冰山中走出来,脸上还结着一层冰霜。
男子清瘦,可是他往那里一站却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有他在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光彩。
男子并没有说自己是谁,但是裴津知道他就是隔壁那位。
作为天醉楼的掌柜,裴津看过很多人,只有常长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养成男子这般睥睨天下的气势,裴瑢没有,胡沛霖也没有。
看到白公子后裴津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作出的选择。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白公子出现的那一刻嘈杂的雅间忽然安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大家会不自觉得收敛,把自己缩到最小,连呼吸也轻得不能再轻,生怕惊扰了他。
“走吧。”白公子的声音很轻,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听得清楚。那么小的声音大家其实可以不用理会,可是不道为什么都不约而同地侧着头,伸长脖子认真的听着每一个字。
神一般的操作让雅间里的公子哥儿目瞪口呆。
他们是都县最任性最胡来的人,可也不敢这么干。
一张口就请大家吃三天饭,一言不合临时画张画像就说是通缉犯。
太牛了!
刚刚在隔壁的时候怎么没有好好认识一下这位仁兄呢,现在过去不来得及吗?
赵立文拉了拉顾小桑的袖子朝隔壁看了一眼,小声问她:“什么来路?”
顾小桑摇头,她自己还处于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呢。
原以为白公子就是位病娇贵公子,没想到竟然还有官职在身,从苏长林的表现来看,来头还不小。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真的只是因为苏长林说他是傻蛋,记仇报复他吗?
如果是那样也太过儿戏,感觉白公子也不是那样的人。
但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总不能说自己自带主角光环上哪儿都有贵人相助,她还没那么玛丽苏。
“妹夫,听到刚刚那位大人的话了吗?还不把这位犯人押到大牢里去。”顾小桑饶有兴味地看着对裴津,看他要怎么办。
他和苏长林沆瀣一气,找她的不快,如今看他们狗咬狗特别痛快。
是啊,裴津怎么办?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看他要如何抉择。
是要把苏长林押去大牢,还是将侍卫的话当成耳旁风?
一边是郡守胡沛霖,一边是看似来头很大的官,不管怎么选都会得罪另一方。
这道选择题,太难!
顾小桑和赵立文等人幸灾乐祸,以及苏长林惊恐、哀求还带有点恫吓眼神像一根又一根刺的扎在他身上,如芒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