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死吗?”一位年轻的侍从问道。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
听闻后,那位年轻侍从脸色苍白。
“李堪,给我安分点。”位列最前排的秦华,属于老兵一员,见李戡差点动摇军心,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堪貌似很惧怕秦华,连忙缩了缩脑袋,再也不敢胡乱发言。
见此,秋种叹息一声,对着资历最老的秦华道:“说实在,我对这位少将军毫无希望,只求自保,不求贪图立功便罢了。”
秋种担忧,使侍从更加紧张起来。
秦华点了点头,道:“上面的事,有上面的人担着,我们只管照顾好自己便是,少将军毕竟年龄尚浅,遇见事我们这些老人应该多帮衬才是。”
秦华说的圆滑,秋种赞同的点了点头,两人的关系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变化。他笑道:“好,秦华你经验丰富,跟过很多大人物,现在有了你这颗定海神针,我们活下来的希望就更大了。”
秦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下来,秋种将孟起等下巡查的事情,和底下侍从交代几句。他们惊诧不已。
“听闻少将军足不出户,就连军前会议都是将军强迫去的。如今怎么有功夫来视察我们。”
“按此子软弱的性子,该不会为了逃命,趁机和我们侍从搞好关系,在施加点雨露,误以为欠下某大人请,好让我等关键时刻,舍命相救吧。”
“说的有道理,贵族轻贱,这一贯他们惯用伎俩。”
暗地里侍从被上面驱使,任劳任怨的饱受辛苦埋怨惯了。风雨同舟之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狠狠贬低一番孟起,秋种多年前就听着这些抱怨声过来,哪怕生得出叱责之意,只是低头沉思起来。
他望着这群侍从,似乎有些不忍。毕竟,他一个月前,还是西凉铁骑的一员。并不属于这里。
第二天,清晨。
一位年轻侍从通过小厮传唤,孤身一人,侯在了少将军营帐外,那位年轻侍从厚厚的眉毛,大眼睛,国字脸,身材发育良好,侍候姿势威风凛凛。
来人正是秋种,以他的身份,本不需要中规中矩,跪服参拜,但最近位少将军传闻厉害,据说是马府公子最废的一个,这就不得不让他多考虑一些。要知道这类主不强势,利益瓜分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气,然而他毕竟是主公之子,指不定他会将这气洒在他头上。
当他从小厮口中得到是孟起传唤时,受惊不小。他隐约间觉得,这会给他带来不小麻烦。
现在他不指望孟起能够为他带来荣华富贵,只求能够自保足以,或者另寻良机,投往他处。
孟起刚起身,洗漱完毕,小厮就来报,说秋种已经在营帐外候着。他微微挑眉。口中反复念着秋种名字,说实在的,当初听见播种师傅的表述,还以为秋种很不起眼的小人物,后来孟起得知他的身份后,吓了一跳,他的职位不低,并非想象中的普通士兵,而是低级军官侍从长,虽然这个官阶小的可怜,但是作为“储君”的侍卫长,其中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
“让他进来。”
“是。”小厮及其小心应道,他估摸着年龄不大,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但是深谙处事之道,凡事都求一个稳字,当下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小碎步的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帐篷帘子被拉开,秋种大步走了进来,他身高魁梧,足足高过孟起两个头。宛如一座小山。一股压力迎面而来。
“你就是秋种?听说你家是铁匠铺出身,为何当起兵,而不继承主上手艺。”
秋种不知孟起为何调查他身世,但他为人实诚,沉吟片刻,道:“我不喜欢打铁,喜欢厮杀。”
这里理由,不错!只是秋种在回答他问题时,有意无意一股杀气若隐若现。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具备的。孟起再次细细打量眼前这位侍从长,发现他很快恢复神色。波澜不惊,如同一股平凡武者,这让孟起略有所思,但是,眼下并非是追究来历的时候,随之话题一转。
“那你会跟随我一同去守护粮仓吗。”
秋种有点失望的说道:“我是少将军的侍从长,自然会跟随。”
“哦好,那你。。。”
秋种不耐烦的说道:“少将军,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属下先告退了,毕竟军队开拔在即,属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
孟起显然听出秋种话中不悦之意,讪讪一笑,也不追究他无礼,点了点头。道:“去吧。去吧,我随后就到,毕竟随从是我的亲卫队一员,我自然要和你们亲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