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个凳子在凤枫华身边坐定,他伸手摸了摸凤枫华的肚子:“好像比昨日又大了。”
“当然了。”凤枫华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小家伙如今也好几个月大了呢!”
每每这个时候,她的笑容都带着一种异样的柔情。使得那张本就极好看的脸看起来,越发圣洁了。
“若是再大一些,你怕是要更累了。”想到见过的一些妇人怀孕时的模样,薄言便觉得心疼。
“那没办法。”凤枫华一副无奈的模样,耸了耸肩,“谁叫他爹要把他塞进我肚子里去呢!”
薄言忍不住轻笑:“嗯,他爹错了。”
“德行吧你!”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凤枫华嗔怪了一句。
薄言却仍旧笑面春风,抬手握住她的手指,包在手掌中轻揉:“我骨头硬,你小心伤着自己。要打哪里,戳哪里,你只管说就是,我帮你动手。”
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凤枫华就觉得心里甜蜜极了。
然而,嘴上她却还是哼了一声:“我才不要!我是要享受这打和戳的乐趣,谁管什么疼不疼的!况且,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疼了,你自然也就疼了。”
见她一脸小傲娇的模样,薄言只是轻笑:“你今日做了什么?”
一提到这个,凤枫华就忍不住扁了嘴:“这宫里,真是无聊死了!我本来是想去御花园转转的,想着兴许还能再碰上那对姐妹花,虐虐她们。可是,在御花园绕了半天,愣是一个人影都没瞧见。所以,我就只能回来了。弄影给我读了一个早上的书,我都快闷死了!”
她忍不住扁了嘴向薄言抱怨了起来。
皇宫,自古便只是一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她不喜欢这里。
“你可以去其他宫殿找公主们玩啊。”薄言提议道。
“你可算了吧!”凤枫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宫里最小的公主都能当我娘了,我找谁玩去!不过……”
说到这里,那双方才还黯淡无光,郁郁寡欢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薄言潜意识觉得有古怪。
下一刻,凤枫华便神神秘秘地凑到了他面前:“我打算明天去女帝的男宠们那么转转。据说,皇帝的男宠们都很年轻,而且,个个长得好看极了。我……”
太子妃自缢的消息还未传入宫中,一道皇榜未经礼部,便直接自御书房发了出去,贴在了潋阳城各个城门旁的公示栏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高祖遗志,自登帝位,夙兴夜寐,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唯一天下宴然为朕之任。太子毅自受封以来,不法祖德,不恭朕训,每以己见所固。朕督导再三,错而不改,竟至迁都之际,勾结逆党,进军潋阳,令朕未卜遇害。似此以下犯上,古称不忠。且毅以生母为戮,古称不孝。若此不忠不孝之人,如何可以付祖宗弘业!若为君,其如祖业何谕!”
长篇大论,文之绉绉。
便是识字之人读了,也需认真思考,才得其意。
普通百姓听了,只觉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莺歌摇头晃脑的将自己又出去探听来的这篇皇榜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便觉得口干舌燥。
她连忙将手里的纸放到一边,端起石几上的茶水便仰头喝了起来。
“小姐,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呀?”寒舞不解地看一眼凤枫华手里的纸,“这上面的字,我倒是都认识,可这话连在一起,怎么那么难懂?”
将手里的纸从头到尾再看一遍,凤枫华轻轻一笑,将纸递给了寒舞:“不过就是说皇上很好,是太子不听教诲,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所以罪有应得罢了。”
这纸是风泽熙派人超录下来送进宫的。
以泽熙的认真,这上面的内容定然与那皇榜是一字不差的。
太子已死,太子妃自缢,这皇榜倒是出地很是时候。
这样一来,便没有人再会对太子和太子妃的死议论什么了。
只是,女帝未免太急了些。
但凡圣旨,总要经由礼部官员书写,再经再三斟酌字句之后,才会张贴出去的。
如今,竟是直接从御书房便传了出去。
这着急的程度,可见一般了。
又或者……
凤枫华微微一顿,扬了扬眉:“也许,着急的并非女帝,而是另有其人……”
“小姐,你在说什么?”莺歌疑惑地看向凤枫华。
弄影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