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让创去?你该知道,这块玉牌的说服力,可能要远远超过太子妃的一封平安信的!”
这玉牌所代表的意义,不用他说,他知道,凤枫华是明白的。
也正因为明白,所以她才不允许。
凤枫华的眉眼微微一跳,下意识地将玉牌攥得更紧了几分。
她轻轻抿了抿唇,想着该怎么向他解释。
“况且,能进东宫送信的人,你必定是要用安堂的人的。若是查起来,安堂只怕脱不了干系。以皇帝的手段,安堂难道这一难。”
薄言又继续说着。
他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着,企图从中间寻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凤枫华的眉心蹙得更紧,却将手也握得更紧。
她如何能不知道呢?
就是因为知道送信的人必定要被牵扯,所以她才不想让他的身份暴露。
在这个关头暴露身份,即便他能活下来,她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想了许久,她始终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凤枫华索性直接耍起了刁蛮:“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许!这块玉牌我收着,等这件事情过了我再还你!还有,你这几日必须时时跟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就算是我上厕所,你也不可以走开!”
凤枫华这会儿是豁出去了。
以往那些让她害羞脸红别扭不已的时候,她都彻底抛开了。
她现在也管不了其他,只想他平平安安地待在她的视线所及之处。
薄言微微一愣,见她耍起了刁蛮的小性子,颇有些无奈:“好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听你话就是了。”
既然她不想说,他还是不要问了。
若是想说的话,他相信,即便是他不问,华华也会都告诉他的。
一如,她从何而来这个问题。
这一日,在紧张的氛围中度过。
凤枫华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总是看到薄言满身鲜血站在她的面前,那么温柔地对她说“再见”。
“不!不要!”她大叫着从梦中醒来。
薄言连忙伸手抱住她,关切地询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眼睛所及,乍然触碰到他一身红衣,凤枫华连忙叫起来:“你去把衣服换了!把这衣服换了!换别的颜色!其他什么颜色都可以!”
太子巫蛊案,虽后来由薄阁老查清了,并还了太子清白。
可是,斯人已逝,就算查出来了,又如何?
短短三日,整个大秦都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这是自从上次的庆安侯府刺杀案后,全国上下最大的一个案子了。
凤枫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创。”见她如此忧心,薄言便朝空气中唤了一声。
创立刻出现在两人面前。
薄言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来:“你走一趟东宫,劝说太子。”
创有些不解:“公子,劝太子什么?”
薄言微微侧首,看向凤枫华的侧颜。
却见凤枫华正盯着他手中的玉牌发呆。
“华华?”他疑惑地唤她一声。
凤枫华猛地回过神来,立刻一把将他手里的玉牌夺了过来:“不行!”
薄言不解地挑眉:“怎么了?”
见她脸色都变了,薄言越发疑惑茫然了。
华华今儿看上去真的有些不大对劲啊!
紧紧地将那块玉牌攥在手心里,凤枫华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所以说,当初他的身份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这玉牌么?
“不可以!”凤枫华断然道,又转头对创说,“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事。你只需要保护好你家主子的安全就好。”
创也很是不解地看一眼凤枫华,又疑惑地望着薄言,等着他的回答。
这女人今天看起来真是奇怪地很。
薄言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创先退下去。
他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站到了凤枫华的面前:“华华,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凤枫华的手紧了紧,半晌才仰起头来,望着薄言的眼:“皇帝要迁都,身边随行带了所有的人,你就不奇怪,为何偏偏独留太子一人在东陵?”
薄言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她自然有她的目的。”
他如何猜不到?
那个女人向来心狠手辣。
此时将太子留在东陵,还能有什么原因呢?